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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 5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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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身去看傅如赏情况, 他躺在那儿,嘴角渗出一缕血丝。盈欢心中慌乱,生怕他出了什么事。

“傅如赏?”盈欢扶起人来, 动作很轻,怕自己不小心又伤到他。

她急得快哭了,“如赏哥哥?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你醒醒啊……你干嘛跟着一起下来啊?万一……万一……”她眼泪啪嗒啪嗒地掉, 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纵然傅如赏一直向她诉说情意,从不吝啬, 但言语比起行动, 实在是小巫见大巫。盈欢实在地被震撼到了, 这可是……生死大事。

她等同于他的生死大事。光是想一想, 盈欢都觉得太过……

她吸了口气,手忙脚乱地擦眼泪。

傅如赏咳嗽了声, 睁开眼来。

“怎么每次我有事,你都哭得比我还凶?”他声音有些沉, 似乎是说话有些费力。

盈欢咬唇, 并不反驳:“你自己又不哭……”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是想说些话, 可纷乱言辞到了嘴边, 又变得破碎不堪, 似乎组不成一句合时宜的话来。

她咬了咬下唇内侧,问他有没有怎么样, 方才那一下摔得很重。

好在这里还有个平台,倘若没有,他们俩就要一起葬身此处了。

他是看见了这下面有退路吗?还是……

盈欢心有些乱,看向傅如赏。

傅如赏道:“还好,没什么大事。”他撑起身来, 轻咳了声。

这不是假话,确实没什么大事,只是看她哭得如此惨烈,又忍不住想逗她。

“不过手好像有点疼。”他抬了抬自己右手,故作痛苦神色。

盈欢果真紧张起来,看向他右手:“哪儿疼啊?疼得厉害吗?确定没事吗?”

她眉头都紧皱在一起,全神贯注盯着他右手,傅如赏无声叹息,趁她不注意,在她额上轻落下一个吻。

“哎……”什么时候了?他怎么还有这种闲工夫?

盈欢有些不悦,一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明白过来他在逗自己,又有些恼,推开他的手道:“你怎么还骗我!”

她都快急哭了!

傅如赏神色柔和下来,将人拉回怀里,难得语气轻柔不少,哄道:“好了,不闹了,没事吧?”

他拉着盈欢上下看了看,确认她没有大碍这才放心,又打量这歧伸出来的平台,旁边有藤蔓与杂草,显然人迹罕至。离上头又太远,下面更是无底深渊,如今之计,只能等待他们来救。

拱辰司的行动力他自然知道,不会太久。傅如赏一撩袍子,索性席地而坐。

盈欢犹豫着在他身侧坐下,被他搂进怀里。他用了很大力气,都箍得她胳膊有些疼。她靠在傅如赏怀里,抬眸瞥了眼他轮廓。

犹豫再三,还是小声问:“你方才可是知晓这下面有这平台在?”

她还是不可置信,傅如赏竟将她看得这样重要么?

傅如赏垂眸,同她视线对上:“不知。”

他沉吟片刻,解释道:“盈盈,我并未想那么多。”

那一刻根本也没时间给他想太多,他只是下意识觉得应该这么做。何况他都说过,日后,她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他总不能弃之于不顾。

盈欢垂眸,眼眶又有泪花涌现。傅如赏只感觉到怀里的人往更深处钻了钻。

-

拱辰司的人很快过来处理现场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崖上打几根木桩,吊着绳子下去。这没费太多功夫,傅如赏与盈欢很快沿着绳子爬上来。

上来之后,萧润已经在崖边等。见他安然无恙,松了口气。

“没受伤吧?”

傅如赏摇头:“多谢陛下关心,微臣没有大碍。”

出了这么大的事,萧润干脆下旨让他带盈欢回去修养,不必再留在行宫。

傅如赏与盈欢回到府里后,盈欢沉默了不少。傅如赏当她是被吓到,只是安慰她,也没作多想。

她这一年过得实在是动荡,从前娇滴滴的小丫头,感到害怕也不足为奇。

傅如赏其实不太信神佛之事,但还是为此特意去求了道平安符。夜里,他把那道平安符送给盈欢。“但保平安。”

盈欢攥着那平安符,有些发愣,“那你呢?”

傅如赏看向腰间那个她送的平安扣。

盈欢垂眸,动作有些迟缓,道了声谢。

那日之后,那承平侯便借机逃脱,不知所踪。原本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可他这一失踪,可不就是不打自招,承认了那些事是他所为。于是又折腾了好一番,顺藤摸瓜,查到他原本与朝中某些官员有钱财往来,一并将那些官员查处。

忙活完这些,冷风已经侵占上京的大小街道。

上京冷得早,十一月中便要换上厚棉衣,才能抵御寒风。

距离上回的事已经过去二十来天,盈欢性子还没养回来。婢子打起帘子,盈欢躬身进门,见苏眉穿着厚重,靠在软枕上咳嗽。

苏眉一见是她,立刻喜笑颜开,朝她招招手,“盈欢,来。”

下人搬了把椅子在床边,盈欢坐下,解了披风给婢子,问起苏眉的情况:“怎么又咳嗽起来了?是不是最近又不大好?”

苏眉摇头:“人老了,就是这样,哪哪都容易出毛病,你别太担心。”

盈欢嗯了声,垂下眉头,便有些沉默。

苏眉多了解她,一看她这样,就知道她是有话要说,挥退了左右,只留下她们娘俩。“说吧,有什么话要和娘说?”

盈欢目光有些无神,沉默了半晌,还是在烛火轻晃里开口:“如赏哥哥说,过些日子,爹便能回来了。”她很早便改口叫傅渊爹,只是在傅如赏面前,仍叫傅叔叔多。

苏眉嗯了声,唇角微勾,似乎是欣慰:“那挺好的,正好快过年了,咱们一家人也能团圆了。”

盈欢又咬唇不语,长叹了声,俯身将脸靠在苏眉手心里:“娘。”

苏眉嗯了声,等她的下文。

盈欢的确有话要说,可是又不知从何说起。只好从自己拙劣的谎言说起,从嫁给傅如赏的初衷说起。

苏眉似乎早就知道,她自己的女儿,还能不清楚她的话真假?只是她那么说,她也不想戳破。

盈欢有些鼻酸,又说起后来的事,说起她如何惊诧,如何不知怎么面对傅如赏,又如何觉得,他其实也挺好的。

“我……我很想补偿他,总觉得是咱们欠了他的。”盈欢埋在苏眉手心里低声啜泣,“但他其实真的挺好的,他说的竟都是真话,娘,你不知……那日……那日我九死一生,他竟然毫不犹豫地同我一起。我那时候心里简直……”

她又哭得凶了些,不知道如何形容,所以这些日子,也总是不大喜欢说话。

“我心里……一塌糊涂。”盈欢抽泣了声,真的不知道怎么说,如果换位处之,要她随傅如赏去死,她只怕是做不到的。因为她顾念着她娘,顾念着旁的东西。

苏眉轻拍着她的背,有变化一声叹息:“傻孩子,那你想和娘说什么呢?”

盈欢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她太想说说这些事了。

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快一个时辰。盈欢擦了眼泪,眼眶还有些红,怕被人看出来,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出门去。

帘子一打起,冷风变灌进脖子,盈欢缩了缩,偏头瞧见外头的那盆山茶不知为何倒了,道:“怎么也没人扶一下?”

婢子连忙扶起花盆,宝婵取了暖手炉过来,二人这才回院子去。

到了下值的时候,傅如赏还未回来。

盈欢觉得有些奇怪,多嘴问了一句:“大人还没回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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