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一章 何必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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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凌钧一愣,道:“怎么,你还舍不得?”

管小玉道:“他配得上离珠吗?”

车凌钧道:“你不知道他的实力。在这座王宫里,除了苍虓外,只有他的实力最强了。他怎么配不上离珠呢?”

管小玉想了想:“要是他死不悔改怎么办?他会杀了离珠的。何况——何况离珠并不愿意。”

“她若不愿意,她自然会想出办法来处理。你何必操心?倒是你自己,刚才怎么会有那样的反应?”车凌钧笑道,刮了她的小鼻子一下。

管小玉脸又红了,低声道:“怕你误会呗!这是我们的房间,忽然弄了一个别人进来,保不准你不生气啊!不过,你刚才真不给我面子呢!”

车凌钧笑了,道:“我怎么会误会?只是不想让你和武威说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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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小玉愕然。这家伙,怎么还藏着这样的心眼?

“说起来,因为你,我连个招呼都没跟他打。”管小玉叹了一口气道。

车凌钧却一脸轻松:“你心里本来就没有他了,打不打招呼有什么大不了呢?这样他死了心更好,省的我麻烦!不过,你应了我的条件,我可是不会忘的,更不会给你作废!”%&(&

听他提起废除神功的条件,管小玉不由呆了一呆。他还记得!真是冷面无情的家伙呢。

想了想,管小玉说道:“如果这次我不是有那七成功力在身的话,说不定你真的被千凉杀了呢。你不该谢谢我,不该给我保下这些功力?”

车凌钧想了想,道:“这次轮到你给自己求情了。还有什么理由让我放过你?”

望着车凌钧看似无表情的侧脸,管小玉心里一阵暗喜。从他的话里,她听出了他的真意:不过是吓唬吓唬自己罢了,谁叫她总为别的男子求情呢?他不会真的散去她的功力的。

至于更好的理由——

“我和流朱面对面了。”管小玉正色道,解开了衣纽。洁白的柔肌上,比那朵红艳的梅花更让车凌钧觉得刺目的,是那四道血痕。

一看到这几道伤疤,他立刻抚摸上去。“这是——她划的?”他惊问,目光中满是心疼。

管小玉点点头,道:“倒是没什么。她想证明我身上的梅花印记是假的,以此来揭穿我,可是她没有得逞。”说到这儿,她略有些小得意。

车凌钧却皱起眉头,替她掩上了衣襟。

“有什么得意的?你怎么想起纹上这个印记了,以你的性格,和另一个人越来越像,应该不会觉得舒服吧?”车凌钧清澈的眸子望着她,与其说生气,不如说担心的成分更多些。

管小玉微微一笑,道:“接触时间不长,你还蛮懂我的!我心里是不舒服付,可为了你的安全和我自己的安全,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车凌钧微微一怔,道:“你,担心我?”

管小玉脸一红,心想怎么说出心里话来了,马上就变了口风,道:“啊,那个,不是担心你带不回武威吗?要是他因为你回不来,那不太冤了?”

车凌钧只觉又好气又好笑。这个小妮子,居然还在和自己装!他看着管小玉闪烁的眼神,一股小小的邪念冒了上来。让你装……!

“唔……”管小玉的柔唇又被他偷袭了!而这一次,不仅仅是唇,还有她粉嫩的耳珠,颀长的粉颈,以及……刚刚被车凌钧掩起的衣襟里的雪肌……

“车凌钧,车凌钧!……”她的反抗声不知不觉变了质,变成了产免的呻吟,变成了对他的渴求。

可他却坏得很,正在她被撩波起爱火时,他却戛然而止。

满脸坏笑映入管小玉眼里。

“啊!”她娇声轻呼,娇嗔道:“你干什么?”

“什么我‘干什么’?”车凌钧依旧狡猾地笑道,“被人耍的滋味好受吗?”

管小玉杏眼一瞪:“我又没耍你!”

车凌钧道:“不实话实说就是耍我!刚让我有些感动,又给我醋吃,也是耍我!难道我不该还给你?”

“你!”管小玉气得向他挥拳,却无可奈何。谁叫刚才是她先挑的头呢?

车凌钧得意够了,将她揽入怀中:“我对你很重要?”他在她耳畔低语。

管小玉心里起了一丝波澜。重要吗?她没想过。只是当她独自和他的躯体在一起,独自守护他的时候,觉得他也很脆弱,而自己应该保护他。

“可能……吧!”

她又不忍伤了他的幻想,模棱两可地答道。

对沉浸在爱河中的人来说,有时候,他们会忽然变得很傻很天真,即使爱人的谎言,也能让他们觉的那是繁花似锦的彼岸。

果然,车凌钧再次满意地笑了。然后,他正色道:“她没再伤害你?”

管小玉摇摇头:“没有。但是我想她一定会想着以后再害我。所以……”

“所以什么?”

“你该给我留下些保护自己的力量吧?总不能全都靠你啊!”

眼前的女子一脸认真,看起来,这个理由真的不能被反驳。若是换了别人,或许真的就会说:“好,那我就不废掉你的功力了!”

可站在管小玉眼前的不是别人,是车凌钧!

车凌钧才不会这样回答。他淡淡地笑着,在管小玉眉间印下一吻,柔柔地说道:“不行!”

不过此时,他却不能输给她。

“哦。我当然记得。那个,我也会说到做到!”他故意不再往下说。

管小玉忙说道:“你要废了我的功夫,我还怎么杀你?你这不是食言是什么?”

车凌钧道:“不是食言!是——”

“是什么?”管小玉瞪起眼睛。

“我是知道,你不会有机会杀我,才这么做的!”他悠然道。

“我没机会?”管小玉反问,一脸不屑。

车凌钧还是悠然一笑:“不是那个机会,而是你不会再想杀我!你不要不承认啊,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说这话的时候,车凌钧俯下了身子,几乎要和管小玉双颊相贴了。

管小玉却一把将他推开,恨恨说道:“既然离不开你,还有必要废了我的功力吗?”

车凌钧却不恼,道:“可那要你自己承认才行!何况,你的牵绊又不只是武威,还有你的族人呢?”

管小玉愣了。这个车凌钧,怎么这么难缠?但是听他的意思,似乎只是想要自己对他发誓,然后,就可以保存下这仅存的力量。

她咬咬牙,试探着问道:“那依你的意思,真的不能再变了,即使我苦苦哀求你,也不能改变了?”

车凌钧眸光一转。苦苦哀求?她真能软硬兼施啊!不如再逗逗她!

他一笑,道:“哀求?那要看你怎样求我!请求若能打动我,我就改了也说不定。因为毕竟还有法外开恩一说吧!”

管小玉为难了。刚才的话,她不过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却被他抓住了把柄。真的要自己恳求他,这话怎么说的出口呢?可是若不求他,自己的功力真的要被废了怎么办?难道今后的日子里,就只能靠他荫蔽而生活了吗?要知道,靠别人的荫蔽来保证自己能活下去,真不是她的生活方式。

“你——你想让我怎样求你?”管小玉咽了口口水,声音低了下来。她最后还是决定不以小辱而乱大义。

车凌钧使劲绷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不过他也奇怪,这个女孩,为什么总要纠结这剩下的功力呢?

“你应该知道。毕竟,你为那么多人求过情了。”车凌钧故意淡淡地说,他想看管小玉到底会怎样求他。

管小玉咬住了嘴唇。她当然知道他想听什么。只是,他想听的话,她还没有想明白究竟是不是那么回事。

但是,现在她却不得不说——“车凌钧,我求你了!”话一出口,她眼圈就红了,长这么大,她还没有低声下去地求过谁呢!

“我求你了,不要夺去我最后的功力!我保证——不离开你,无论因为什么,也不离开你!呜呜呜……”

她只觉得自己好委屈,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

爱真是奇怪的感情。明明是温暖的情感,是像氧气一样谁也离不开的东西,有时候却非要装得张牙舞爪,一定要将自己的爱人伤得泪流满面、伤痕满布、体无完肤,好像没有虐,就没法表现爱。

车凌钧万没想到结果会是让管小玉伤心落泪。他心中不由懊悔起来,赶忙将双肩拔动个不停的女孩揽入自己怀中。而他的吻更是急切而慌乱,吻在她的眼睛上,吻在她的泪水上,将咸咸的泪用舌尖舐干。

“不哭了,不哭了!”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而他记忆中最后一次这样哄女孩子,还是在妹妹宛妘小时候。

“我提的条件我收回!你别哭了!”他轻拍着她的背,在她耳边不住地轻柔低语,直到管小玉不再抽泣。

看着管小玉虽止住了泪但依然抽噎的样子,车凌钧又心疼,又不明白,便问道:“你为什么对剩的那七成功力这么执着?难道我还用你上战场不成?”

管小玉摇摇头,抽噎着道:“你当然不明白!我的功力是我母亲亲自传授的,现在母亲已过世,难道还不能让她传给我的东西陪着我吗?……那铠甲已经被你扣留了,我现在又是远离故土,难道连这点武功你都要拿走吗?”说道伤心之处,她又呜咽起来。

车凌钧被她说得无话可答,只能安慰,不断地安慰。

管小玉正在伤心之时,也没有那么多顾虑,又说道:“何况,我若是没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怎能安心在这里生活下去?难道以后我只能靠你照顾?我——做不到那种没骨气的事!”

车凌钧剑眉一挑。如果说刚才他是被管小玉的思母之情所打动的话,现在他看她,又是另一种目光了。像她这样坚强独立的女孩子,他不能轻视,更不能再将她作为一件东西,想要据为己有了。

车凌钧觉得,自己也该表个态。想了想,他开口道:“哦,没想到你的功力竟有这么重要的意义。是我想错了!今后我不会再提这件事,可是你——真的会像你说的那样,永远不离开我?”

管小玉抬起婆娑的泪眼,惊讶地望着车凌钧,轻声道:“我还以为你很有自信,没想到……”

她没再说下去,而是抿嘴笑了笑。然后,她用更轻的声音说道:“都已经是换过命的人了,怎么能离弃呢?”

车凌钧神色一变,目光中有惊喜,有怀疑,有热情,还有一种凝结了不知多久的东西,慢慢融化。他刚要说什么,门外却传来离珠略微黯然的声音:“王,属下带千凉回来了!”

车凌钧和管小玉都不由换了一副正容,管小玉更是疾步走到屏风后面,独自理妆去了。

“进来!”车凌钧高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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