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无异于刮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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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离殇挫败的依偎在文艺的肩窝上,咬牙切齿的平复火气,这个时候明明文艺更应该紧张东子的伤势,可是不知为什么,她竟然有点同情夜离殇。

“他受伤可重?”夜离殇还是没有起身,他压着文艺,眼里全是不甘。

门外的白龙禀告说:“还挺重的,夏荷也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但是我们已经将人安置在那个院子里面,不知殿下要过去么?”

“去!”夜离殇惜言如金的站起来,冷着脸穿了衣服。

文艺也连忙起身整理被夜离殇弄乱的衣服,可是在夜离殇灼热的眼神的注视下,她竟有种慌不择路的感觉,整理衣服的手都在微微颤抖,几次都没将她的衣服整理好。

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最可怕!

文艺不敢招惹他,夜离殇见她连衣服都扣不利索,还以为是担心东子的伤势,便说:“没事的,京城名医多得很,我不会让东子有事的!”

他一边言说,一边帮文艺整理衣衫。

文艺也不告诉他自己为何这般紧张,就看着他帮自己整理衣服,等夜离殇整理好了,文艺方才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记。

那一瞬间,夜离殇的心头百花齐放,方才所有的不甘心和难受,都消弭于无形。

“算你乖巧,要不然结束这一切后,定要让你好好尝尝滋味!”夜离殇抓着文艺的手,很明显的威胁。

文艺跺脚:“你一天到晚都只想这些?”

呵!

“我若是不想,那你以后得哭!”夜离殇薄凉的说。

言落,他打开房门,拉着文艺走了出去。

两人跟着白龙来到小院子里面,文艺一进门就看见夏荷捧着一杯热茶站在门口,见文艺来,夏荷丢了茶盏便跪在她面前哭诉:“大姐,是我害了东子,我对不起东子!”

“他情况怎么样了?”文艺没理会夏荷,而是越过她,问早已经来这里打点的云玄。

云玄一边跟着文艺他们进屋,一边跟文艺解释说:“他背上很多砍伤,想必是被追杀的过程中,被人砍伤的,刀口有深有浅,关键是新旧伤交叠在一起,有点已经发炎了,他现在已经发高烧了,若是持续发下去,恐有不妙!”

文艺知道,在古代发炎而导致发高烧,可是要人命的!

她走进去,看着才半个月没见,便瘦得不成人样的东子,心疼得不得了,“这才几日不见啊,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还跟大姐说,让大姐放心你呢,我如何放心的下?”

“大夫来了么?”夜离殇问。

云玄说:“青鸾已经去请了,来了!”

随着云玄的话音刚落,青鸾便真的抓着一个大夫从天而降,青鸾将大夫放下之后,拱手道:“大夫请见谅,事急从权!”

“无妨无妨,病人呢?”大夫一来便问。

青鸾将颠覆迎进屋,大夫检查了东子的伤口后,淡声说:“这小哥身上的伤是新旧交替,很多地方都已经发炎了,现在我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给他施针,先护住他的心脉,然后给他吃些退烧的药,至于其他,就要看他自己了!”

“哪里有高纯度的白酒?”文艺见东子身上的伤口发白有脓,还肿胀,心想若是不处理东子的伤口,今晚上只怕他很难熬过去。

夜离殇说:“你要白酒做什么?”

“洗伤口!”文艺指着东子的伤口说。

大夫说:“夫人这方法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但是这高纯度的白酒可是不好找……”

“有的,我们家里有一种从番邦带回来的烈酒,他们那处的人长期生活在冰原,夜晚就靠烈酒保暖,我回去取,应该还有一小坛在!”青鸾说罢,便飞身离去。

文艺淡淡的扫了一旁的夏荷一眼,淡声说:“去生火烧水!”

夏荷不敢反抗,只能乖乖的去生火烧了开水,文艺将找来的白布丢在开水里面反复煮了一段后,将白布捞起来存放在盆子里面,再往里面加了许多开水封住,然后她找了一个铜盆,对夏荷说:“你一直不停的烧火,然后将铜盆倒扣在锅上,过一会儿便将铜盆倒回来,将盆边的蒸汽水收集起来,越多越好。”

夏荷不知文艺要干嘛,但是她了解文艺的脾气,她一句话没指责自己,就说明对自己是真的失望了,这时候她若是再多话,只怕她马上就会将自己赶走,夏荷不敢走也不能走,所以她选择忍气吞声。

文艺弄好之后,青鸾已经将烈酒拿了回来。

大夫对文艺说:“夫人这烈酒下去,只怕这少年会受之不住,您可要想好了!”

“反正他现在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受不住也要受……东子你听得见大姐说话么?”文艺伸手去抓东子的手,东子还能回握住文艺的手。

文艺眼眶当即便湿润了,她哽咽着说:“大姐要将你身上化脓的地方都清理干净,这个过程会很痛很痛,你一定要忍着,一定要挺住好不好!”

“好!”虽然微弱,但是东子回了一声好。。

文艺便对白龙和云玄说:“摁住他!”

白龙跟云玄将东子摁住之后,文艺便对夜离殇说:“去弄些炭火来,匕首准备着,有些地方需要挑开!”

说罢,文艺便从开水里面捞了一条白布起来,拧开之后,她便用白布裹在手指上,沿着东子的刀口往下擦拭,跟着她手指下来的,是一层有恶臭的脓。

在文艺上手的那一瞬间,东子只觉得全身被移位了一样,五脏六腑都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疼痛让他丧失理智,他大力的挣扎着,白龙跟云玄都差点没稳住他。

夜离殇弄了炭火回来,便开始在炭火上烤炙匕首,文艺将几处明显的看得见脓水的地方清理干净之后,便对夜离殇说:“用匕首挑开他的伤口!”

夜离殇拿着匕首三两下挑开了东子身上的伤口,文艺便下手清洗。

“啊……姐……姐,我疼!”东子大抵是疼得受不住了,哭喊了两声后,便晕倒了。

大夫见状,连忙过去探了一下东子的脉象,“夫人,这位少爷只是疼晕了!”

文艺像个无情的屠夫一样,下手又快又准又狠,一直将东子身上的脓水全部清洗干净,方才对夜离殇说:“我让夏荷准备了水蒸气,你去拿来!”

夜离殇将蒸馏水拿来,文艺又用蒸馏水清洗了一遍东子的伤口,方才说:“有没有金疮药,给他来点!”

“我这里有!”青鸾他们几个是习武之人,金疮药自然是少不了的,她将金疮药递给文艺,文艺给东子的伤口撒了金疮药后,便用烈酒兑水擦拭东子的身体,反复十几次后,方才跌坐在地上。

夜离殇见她浑身都软了,连忙走过来将她抱在怀里。

彼时,夜离殇的侍卫们才知道,这位王妃不是不惧不是不心疼,而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仁慈根本就救不了东子的命。

众人对文艺不由得生出浓浓的敬佩之意!

众人谁也没敢离开,大家都跟着大夫一起守着东子,文艺经过短暂的调试之后,又开始投入给东子用烈酒兑水擦拭身体。

大夫从未见过这样处理伤口的方式,他不由得好奇的问:“夫人,您这是何道理,为何会要用烈酒擦拭少爷的身体,这几处也不像有穴道的样子啊?”

“烈酒与水按照五比一的比例搅合在一起,然后擦拭发烧病人的手心脚心手腕腘窝腋下肚皮这些地方,有助于快速降温!”文艺一边做,一边与大夫解释。

大夫起初不言,或许他压根就不信文艺的方法。

可是一个时辰后,东子奇迹般的退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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