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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 *第一百一十六章·搞事(2)【两章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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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TV内部灯光晦暗,张信礼的侧脸隐没在阴影里。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满脸调笑与讶异。

张信礼在林瑾瑜脸颊上吻了一下后很快就离开了……那其实是很短的一瞬间,林瑾瑜却觉得很长。

“可以了吗,”张信礼往后挪了点,回到原来的位置,说:“不要来这种了。”

借游戏占女生便宜确实不太妥当,这样也算比较周全的处理方式,其他人有分寸地见好就收,没再起哄了。

林瑾瑜偷偷观察张信礼脸上的表情,仍什么也看不出来。没有局促、没有羞怯、没有厌恶,什么也没有。

……大概他只是把这种起哄当作了单纯的游戏,之所以亲我,不过是纸条上这么写了他就照做罢了。林瑾瑜想:在这场游戏里,亲吻只是一种纯粹的、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的机械动作。

他微微吸了几口气,平复自己刚刚突然加快的心跳。

张信礼开始比较频繁地看手表,显然是不太耐烦这里嘈杂的环境,想回去了。

许钊自从吐了第一次以后就刹不住车了,每次刚从卫生间爬出来还没十五分钟,就又跟死鱼一样一头扎进去。

喝醉过的人都知道,吐之前跟吐之后人完全是两种状态,吐之前精神焕发,意识可能勉强算清醒,走路走得笔直,一吐完立刻天旋地转,不知天地为何物。

林瑾瑜眼睁睁看着许钊一趟一趟冲进去吐,直吐了可能有四五回……最后他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基本已经属于没法自己走路的状态了,得要人扶着。

……这才是一口气喝半斤白酒的正常状态,林瑾瑜一边想一边偷偷看张信礼,后者脸不红气不喘,除了偶尔看手表就是直盯着正前方屏幕,完全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

什么怪胎,林瑾瑜说:太反人类了。

但他也不是完全没察觉到异样,从刚刚开始,张信礼一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地靠在他身上。

他动作不大,外人根本看不出来,只有林瑾瑜知道张信礼把身上一小半的重量都压他肩上了,但他没动,也没问什么,只坐直了让张信礼靠着。

等许钊又一次吐完,从卫生间爬出来,往沙发上一倒的时候,乔嫍道:“你们谁先送他回去吧,在这儿也不是个事儿啊。”

拖晚了街上车少,这儿毕竟还有俩女生,学生回家也不安全。沈兰夕道:“我也要回去了,明天还上课呢。”

一旦有几个人开了回家的头,其他人也就想回家了,林瑾瑜心里知道张信礼早就想回去了,他自己也心神不宁,没什么玩的心思,遂也拎着书包站起来道:“我也回家了,晚了明天起不来。”

张信礼扶着他的肩膀,跟他一起站了起来。

林瑾瑜一边肩膀上背着书包,一边肩膀上是张信礼的手,跟其他人告了别,推门回家。

这个点地铁还没停运,他一直注意着张信礼的状态,到出KTV大门为止,除了一直撑着他肩膀以外,好像没什么特别明显的异常。

“这么晚不打电话麻烦赵叔了吧,”林瑾瑜扭头征求张信礼的意见:“坐地铁回去吗?”

他问这句其实也点试探的意思在,平时张信礼都是怎么简单怎么节省就怎么来,最怕麻烦别人,能一个人搞定的事情绝不拉进来两个人。

可这次,张信礼说:“别坐地铁……”

从这儿到地铁站要走一段路,且上了车也得坐一段不短的时间,林瑾瑜看着他,道:“你其实走不了很远对不对?”

张信礼没做声,林瑾瑜道:“说话,走得了就说走得了,走不了就说走不了。”

张信礼说:“走不了。”

“早说就得了,逞什么强。”林瑾暂时放下了心里那点七七八八,不明不白的纠结,拉过他扶着自己肩膀的手,绕过自己后脖子,放到另一边肩上,让张信礼整个压在自己肩头。

“也没……这么夸张,”张信礼说:“扶着人能走。”

林瑾瑜看他说话还清楚的样子就知道他比许钊好很多,可估计撑不了太久,赶紧回家是正事儿。

他道:“您别说话了行吗,省着点力气,你要撑不到进家门我还得把你这几十公斤背回去。”

林瑾瑜架着他,跑马路上去拦了个车,直奔家里小区开。

上了车张信礼显然放松了一些,不再那么死撑着了,一直闭着眼,看起来不是很舒服。

林瑾瑜让他靠自己肩上,一手揽着他,隔几分钟看他一次,生怕他吐别人车上。

“你有不舒服一定马上跟我说,听到没?”

张信礼闭着眼,说:“知道了。”

“喝不了别喝那么多,”林瑾瑜说:“大家都是学生而已,又不是交际应酬,没必要。”

张信礼听他一通数落,反驳道:“又不是我自己要喝。”

他好像确实三番五次推脱过来着……林瑾瑜回忆了一下,貌似真不是他的责任。

他怕张信礼路上直接睡了,便一直找话跟他说:“反正悠着点,你在你家那边也经常喝这么过吗?”

“不是……很经常吧,”张信礼靠着他,问什么答什么:“也算经常,放假或者节日经常一帮人出去聚,会喝很多酒。”

难怪半斤多白的下肚还能口齿清晰,感情老手了啊……也不怕酒精中毒。

“那你们一帮人怎么回家啊,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吧?”

“都醉了也没办法……”张信礼说:“自己走回去。”

林瑾瑜脑补了一下群魔乱舞的画面:“怎么走,扶墙走啊?这能安全到家也算运气了。”

张信礼闭着眼,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车窗外路灯一栏栏闪过,司机师傅专心开着车,也不多话,车内显得有些安静。

林瑾瑜开玩笑道:“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吧,多了个人看着你,不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了,幸亏有我,还不快对爸爸感恩戴德。”

他以为按平时一贯的对话风格,下一秒张信礼必定睁开眼睛来锤他,但是没有……张信礼罕见地没反驳,反而轻轻嗯了声。

那声“嗯”音量不大,但林瑾瑜听得清清楚楚。

转性了吗这是……有些人喝醉以后性格会和平时反差很大,难道他就是这种的?那倒是好玩了。

这一路可不近,光打车费都花了三四十,林瑾瑜给了钱,给师傅道了谢谢,开门扶着张信礼下车。

张信礼稍微有点踉跄,林瑾瑜过去让他搭着自己,问:“能走台阶不,要不背你?”

“……没你想的那么严重,”张信礼说:“快点走。”

喝酒上头这玩样,发展趋势是个抛物线,短时间内越拖越上头,全靠一口气撑着。

林瑾瑜架着他去坐电梯的时候能明显感觉到张信礼没先前那么稳了,压在他身上的重量也越来越重。

好在电梯很快到了,林瑾瑜按了楼层,一手抓着张信礼揽他肩膀的那只手,一手扶着他腰。

门开了,楼道上的照明灯光从门口透进漆黑一片的屋里。

林瑾瑜按量了玄关的小灯,顾不上脱鞋,先把张信礼扶到床上躺着。

说是扶,其实跟扔也差不了多少,十七八正是长个的时候,男孩骨架大,体重也更重,林瑾瑜比他小一岁,要完全稳着他不太容易。

房间里没开灯,张信礼横躺在床沿边,右手盖着自己的眼睑,看起来真的很不舒服。

林瑾瑜爬上去,借着窗外的灯光跪在床上,俯下身摸了摸张信礼的额头,再次问:“你想吐吗?”

“不,”张信礼另一只原本搭在他肩上的手顺着惯性滑到林瑾瑜腰上,说:“还好。”

“想吐跟我说。”

这句话他说好几遍了,可鬼知道一个喝醉了的人到底听没听进去,没办法,还得接着说,毕竟真吐房里了打扫起来麻烦得要死。

“……你说三遍了,”张信礼说:“老妈子一样。”

“我怕你不舒服又不说啊,”林瑾瑜皱眉:“你要是干干脆脆,有什么感受都说出来,我至于跟个老妈子一样吗?”

大概是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不乐意跟埋怨,张信礼搭在他身上的手忽然收紧了点,从轻轻放在他腰上变成了单手抱着他:“对不起,”张信礼说:“……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瑾瑜当然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他自己也就是随口一斗嘴,没生气,也把他的话当真。

可眼下这情景……有点千载难逢啊,放过了怪可惜的。

林瑾瑜玩心上来了,有意想逗逗他,便故意胡说八道道:“那你什么意思啊,我可生气极了。”

“没什么意思……”张信礼另一只手也轻轻放到他背上,这个跪着的姿势让林瑾瑜觉得很辛苦,张信礼手又搭在他腰上压着他,一路架着个人走回来也实在累得慌,林瑾瑜撑了片刻就觉得腰酸背痛起来,不自觉地和张信礼越离越近。

张信礼胸口缓慢地起伏,在他耳边说:“那要怎么样才不生气……”

还真挺乖的,喝醉了的人都这么乖么……林瑾瑜想趁机占便宜,道:“你叫一声爸爸,我就不生气了。”

他本以为喝醉了的人脑子不清楚,还不是任人摆布,然而他说完这句话,张信礼睁开眼睛,看了他会儿,然后说:“不。”

小样儿,还挺聪明。

捉弄不到就算了,当务之急是好好教育他一下,别再乱七八糟跟人拼酒了,否则这样的情况多来几次,他这脖子、这腰怕是不能要了。

林瑾瑜换了个话题:“不是我说,虽然是许钊自己找你喝,可你意思意思不就行了,还故意往死里喝。”

“没想喝……”张信礼说:“就是看他不依不饶的,这次不喝够他下次还来。”

这点林瑾瑜同意……想到许钊最后那样儿,他道:“这一晚上他吐了起码有五次,有了这回,估计你就是打死许钊,他这辈子也不会再和你喝酒了。”

张信礼还在揉自己的眉心跟太阳穴,林瑾瑜垫着的手肘有点麻,他稍微挪动了一下,想站起来,张信礼却不放手,仍然箍着他腰。

“你松手让我起来呀,”林瑾瑜挣不开,只得又凑过去,无奈道:“我帮你脱鞋,难受就赶紧洗洗睡了。”

“不……”张信礼微微压着他的背,使林瑾瑜不得不趴下来,跟他贴在一起:“抱会儿。”

林瑾瑜避无可避地贴上了张信礼的胸口,张信礼并没有用很大的力气,他却觉得有点缺氧,心砰砰地跳得很快。

我是……同性恋吗……林瑾瑜想起那个轻柔的吻,还有那个月光如霜的夜晚,心头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有点畏惧这样亲密的接触,下意识地想逃避。

林瑾瑜挣了一下,没挣开,张信礼依然抱着他,下巴搁在他肩窝处,喃喃道:“……还生气?”

生什么气……林瑾瑜恍然想起先前自己逗他的那句玩笑话,这家伙喝醉了以后好似比平时有趣很多,简直就像……那什么一样。

他心里五味陈杂,有点无奈地笑起来。

张信礼问:“你笑什么?”

林瑾瑜道:“没,就觉得……你现在跟邻居家那金毛似的。”

张信礼说:“什么金毛?”

“就……一种狗,”林瑾瑜简单介绍道:“很亲人,但是对狗就特凶。”

张信礼低声说:“你才是狗。”

“我那是中性形容,你这就是骂人了。”

张信礼说话、呼吸时的热气总是有意无意扫过他颈侧和耳垂,弄得人很痒。

林瑾瑜心里有鬼,那种麻酥酥、痒兮兮的感觉十分折磨人……大多数人的耳朵、脖颈都属于次级敏感带,林瑾瑜也不例外,他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他急于逃跑,但张信礼又不放开他,他只能仗着张信礼现在没力气,以反击“你才是狗”为由去挠他的痒痒:“说谁是狗!”

张信礼抖了一下,去按他的手:“别弄。”

林瑾瑜上下其手了一番,看张信礼压根没有松手的意思,觉得很奇怪,又很挫败,道:“你为什么不怕痒啊,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不怕痒的人?”

张信礼搂着他,说:“……我怕痒。”

“不会吧,”林瑾瑜道:“我可一点都没看出来。”

“忍着而已,”张信礼说:“谁跟你一样,随便挠两下就满地打滚,能从这儿一直滚出银河系去。”

林瑾瑜心说我痒你还不让我表达出来了,这什么法西斯主义?也太没人权了吧。

行吧行吧,是在下太怂,经不起风霜雨雪。

张信礼不松手,林瑾瑜为了掩饰某些奇异的情绪,不敢表现得太异常,只用手肘撑在床上,稍微离他远了点,试图谈一些比较正经的话题,谈完顺理成章地结束对话,他道:“这学期没多久了,眼看就要考虑选科的事情了,你想学啥呀?”

那一年上海的高考还是3+1,所有科目满分都是150,除了三门主科外,还需从剩下的科目里选一门作为大学敲门砖,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选择。

这个问题很严肃,张信礼静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你想选什么?”

“历史吧,”林瑾瑜说:“我挺喜欢的。”

虽然这样一来可供报考的专业不会有别的组合那么多,但是正如林瑾瑜所说的,他不需要考虑那么多七七八八的事,反正爸妈不需要他卯足了劲去赚钱,也不指望他削尖了脑袋发财、出人头地,他只需要考虑“我喜不喜欢”就可以了。

“哦,”张信礼轻声说:“挺好。”

“你呢?”林瑾瑜看他:“别光我说,你也得告诉我呀。”

张信礼还是那句话:“我不知道……”

“你喜欢什么就学什么呗,或者可以和在四川的时候一样,考特长,比如……”林瑾瑜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张信礼搂着他的手收紧了……不再是单手仪式性地搭着,也不再是稍微用了点力气扣在他腰上,而是两手抱住了他的腰背,紧紧地、紧紧地抱着他。

这使得林瑾瑜不得不再次趴下去,严丝合缝地贴在他的胸口。

“我不知道……”林瑾瑜感觉到张信礼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轻声说:“我不想走体考,我也想学我喜欢的专业,但是我学不好……我本来就不太会读书的。”

“家里大概期望我早点读完本科出来,然后安安稳稳找个工作……”张信礼说:“大概什么容易拿分,什么就业好,就学什么。”

有太多父母对孩子的期望是这样,学什么是为了工作服务,他们并不真正重视学的这个过程,而仅仅将关注点放在结果。学什么都不重要,喜欢什么也并不那么有所谓,容不容易找工作,能不能赚钱,才是最重要的。

这份工作不必要大富大贵,但一定不能穷,要稳定、有个过得去的工资,最好再体面一点,能帮扶帮扶家里,然后攒钱买房、攒彩礼,结婚、生个孩子,就这样,这就是张信礼家里所有人时常给他灌输的、他们觉得最好的人生。

这些生活历程对林瑾瑜来说好像很遥远,他从未在现在就考虑起什么诸如找工作、彩礼、结婚、买房子、生小孩之类的事情……那对他而言真的太遥远了,他不喜欢像编写程序代码一样,过早地框定自己的人生。

林怀南也从未向他提过这些遥远的事情,他总是让林瑾瑜自己选,林瑾瑜喜欢小提琴,于是妈妈给他支持让他去学小提琴,林瑾瑜觉得滑板大神很帅,所以爸爸去四处打听哪里有技术好,上课又有趣的老师,让他每周都去玩玩。

他们从不在意林瑾瑜喜欢干的事情到底“有没有用”,因为他们知道,世界上有些事情,是不能用眼前的“有没有用”去衡量的,你经历的所有都会潜移默化地塑造你、改变你。

而张信礼从来只做“有用”的事,他不是自由的,而林瑾瑜是。

林瑾瑜听着他平静的话语,忽然觉得很难过。

张信礼仍然贴着他,他的鼻息温热,身上有酒味但是并不难闻。

“走特长很稳定,但是只有那一条路走,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安排好了……我不知道……”

该死,他以为这只是一个轻松的、随随便便就能像闲聊一样回答的问题,他到底为什么要提起这种沉重的话题啊。

林瑾瑜默然片刻,轻轻伸手环住了他,从张信礼粗短的发尾一直抚到他的后颈间,问:“你小时候有对什么特别感兴趣,或者……想过以后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吗?”

“我不记得了……”张信礼喃喃地说:“太远了,只记得小时候……也不是很小,我打人被请家长,家长来了才能回去……但我爸妈不来,天黑了,很晚了,老师就把我带她家里去,问我家长为什么没来,还问为什么打人……”

林瑾瑜像闲聊一样问:“然后呢?”

“然后……”这是张信礼第一次对他说起自己小时候的时,他认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说我觉得他的手表很好看,但是我没有钱。”

“所以你就直接去抢?”林瑾瑜哑然失笑:“太可恶了吧,不能这样的。”

“没人教过我,我们就是这样的,大点的孩子会抢小点孩子的东西,你不厉害就会被欺负。”张信礼说:“……然后那个老师告诉我这样是不对的,她留我吃晚饭,还开宿舍电视给我看……电视上放了一部电影……我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只记得是关于钢琴的……”

林瑾瑜静静地听着,张信礼接着道:“里面有个弹琴很厉害的主角,谁也比不过他……很出风头……那可能是我第一次主动想要去学会点什么,但是我没有学会。”他说:“我没有时间,没有老师,也没有机会。”

张信礼抓紧了林瑾瑜后背的衣服,坐起来,额头轻轻靠在他肩上,说:“……你有,真好。”

林瑾瑜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他只能轻轻拍着张信礼的后背,没什么大不了一样道:“没关系,”林瑾瑜说:“没想好就慢慢想,选课这事儿没那么可怕,咱们好好想,学也慢慢学,不着急……”

张信礼轻轻嗯了声,他湿热的、带着酒意的鼻息向下扫过林瑾瑜的锁骨。

张信礼抱着他的手依旧没有松开,他坐着而林瑾瑜半跪着,他们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林瑾瑜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和他颈间沉重而湿热的呼吸频率一致。

那些暧昧撩人的吐息一而再再而三地抚过他敏感的皮肤,林瑾瑜一开始爬上床的时候,为了方便查看他的情况,一只膝盖跪到了他两腿|中间,这会儿张信礼一坐起来,腿根便擦着他的大腿根了。

这样近的距离跟这样亲密的姿势,让林瑾瑜逐渐开始觉得不自在。他跪起来,微微推了推张信礼,有点不太自然地说:“你……困吗,早点睡吧。”

说完不等张信礼答话,林瑾瑜主动推开了他,下了床,蹲下去把他鞋袜脱了,说:“快睡吧,明天六点叫你。”然后转身就要走。

张信礼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皱着眉头道:“……你去哪儿?”

“回我房间……”林瑾瑜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走了,转头看见张信礼一副很不舒服的样子,又放不下心了。

毕竟你永远无法预测一个喝醉了的人到底什么时候会吐。

“你……还舒服吗?”林瑾瑜问:“不会半夜吐吧?”

张信礼说:“不舒服。”

这可怎么好,这家又没别人,现在除了林瑾瑜,谁也打不了他的招呼。

林瑾瑜左右为难,最后还是没办法道:“我陪你一会儿吧,你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会说的。”

喝酒以后最好不要洗热水,否则很容易醉上加醉。这会儿直接睡觉,灯都省得开了。

林瑾瑜掀起张信礼外面那件球衣下摆,道:“抬手。”

张信礼听话抬手,球赛结束以后他们直接就出去聚了,衣服跟鞋都没换回来,林瑾瑜一边帮他把外面那层衣服裤子脱了,一边吐槽道:“你这……全身上下都是我的。”

张信礼乖乖坐着,说:“是你的。”

林瑾瑜爬到另一边,脱外套躺下:“赶紧睡觉。”

他面朝着窗,背对着张信礼,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昏暗灯光……感觉到张信礼靠了过来,胸口抵住他后背,伸手环住了他的腰。

林瑾瑜浑身僵硬,不自然道:“你干嘛?”

“抱着,”张信礼说:“冷。”

这几天有点倒春寒,晚上确实有点冷,男生之间搂搂抱抱本来很正常,可林瑾瑜现在没法正常起来,他想挣脱,可没动几下张信礼便在他身后很不耐烦地说:“不要动,漏风。”

林瑾瑜只好不动了。

“别……”林瑾瑜想拒绝又不知道如何拒绝,只得编瞎话道:“别贴着,我热。”

“热?”张信礼睁开眼睛,看了他几秒,忽然拉开他衣服下摆,把扣在他腹部的手伸了进去。

林瑾瑜一个激灵,张信礼的手确实很凉,但他更多是因为……

张信礼顺着他平坦的小腹线条往下滑了滑,问:“……不是说热吗。”

“滚,”林瑾瑜又羞又恼,好在黑暗掩盖了他发红的脸色:“拿出去,痒死了。”

张信礼不听他的,仍上下动了动:“……痒?”

“废话,”林瑾瑜抓住他手腕,试图阻止他的动作:“摸你试试,你不痒?”

“你怎么全身都怕痒……”张信礼从背后贴着他:“有不怕痒的地方吗?”

不怕痒的……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林瑾瑜烦恼于这样的接触,他想逃开,张信礼却又不让……这是当然的,林瑾瑜想:毕竟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在困惑、在怀疑、在自我否定而已……只有我不正常。

“放开,”林瑾瑜心里的郁闷转化为了烦躁,他掰开张信礼的手,转过去,道:“安静睡觉!不要……不要靠过来。”

张信礼问:“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我他妈不正常,是个变态。林瑾瑜说:“不为什么。”

张信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烦躁,道:“……你还生气?”

我生哪门子气啊……林瑾瑜不知道作何回答:“没有,你就……安心睡觉,再过来我踹了。”

他们这么来来去去一折腾,林瑾瑜身上的被子滑下去一截,张信礼下意识地伸手过去想拉一拉,林瑾瑜却误解了他的意思,他正处在心神不宁、草木皆兵的阶段,烦躁间下意识顶了一膝盖过去。

这一膝恰好顶在张信礼小腹下方,离某个部位只有那么几厘米距离。

顶到小腹也很痛,张信礼“嘶”了一声:“……你又来阴的。”

这不是林瑾瑜的本意,他辩解的话还在喉咙口,张信礼已经以牙还牙把手伸了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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