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褪层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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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看了看跪着趴在地上的恭王和晕厥在自己位子上的太后,眉头紧皱,轻轻叹了口气,又看向灼灼,眼中带着几分不忍和无奈。

“来人,送太后回重华殿,好生将养,没有朕的允许,不准任何人打扰!”

“是!”

见状,灼灼哪里还能不明白。

虽然太后和恭王没把夏皇当亲人来看,但到底血浓于水,夏皇心中对他们,还是存着几分念想的。

这次的刺杀,恭王是为了东方蓁蓁临时起意,灼灼也并非有备而来。灼灼早就知道,天天根本不可能将他们斩草除根。而且按照原小说,恭王这一伙人还会蹦跶好些日子呢!

算了,看在她爹的份儿上,放手,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自己伤都受了,怎么也得,好好杀杀他们的锐气才行。

灼灼挣开东方景行的怀抱,慢慢地走到恭王的身边,微微弯腰,伸出手随意地扶了扶。

“皇叔,起来吧,灼灼信你......”

恭王倒是一点儿也不委屈自己,一听到灼灼的话,就顺势站了起来。那速度快得,看得灼灼差点儿没一个白眼儿翻死他。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恭王假惺惺地用袖子擦了擦眼角,“灼灼,皇叔对你有多好你是知道的,皇叔......”

灼灼实在不愿再听恭王虚伪地多哔哔一句,还未等人说完,就扬起了标准的商业假笑,打断了恭王的话。

“皇叔放心,皇叔对本宫的好,本宫没齿难忘。本宫这个人,向来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皇叔的恩,总有一天本宫会还清的。”

说完,不等恭王回话,灼灼就走到了夏皇的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晃了晃,扬声道:

“父皇,女儿自然是相信皇祖母和皇叔,是不会加害儿臣的,这应当是孙嬷嬷盗了皇祖母的腰牌,骗了皇叔的人,才会这样.......”

灼灼微微顿了顿,环顾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恭王的身上。

“但是,今天的事,到底是因为皇祖母和皇叔御下不严,若是真的不惩治,恐怕难以服众。

儿臣自知不是什么温婉良善之人,私下属树敌自然也不少。万一在座的诸位,家中有人对灼灼不满,又来个利用主子的权势能力,暗夜刺杀什么的,儿臣......还当真有些吃不消。”

说着,灼灼勾起了唇角,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那灼灼以为,该如何呢?”

夏皇眉头舒展了不少,看着灼灼,眼中的宠溺更甚。

闻言,灼灼看向恭王,笑得一脸邪气。

找人暗杀是吧?还要毁她清白是吧?不让他好好褪层皮,她就不叫东方灼灼!

“儿臣觉得吧,既是皇祖母和皇叔身边的人的错,那皇叔和皇祖母身边其他人也难保干净,那就干脆由父皇做主,都换了呗。

都说‘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当然,父皇心善,自然不能都杀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们啊!

还有,今日害我的主力说到底是皇叔的暗卫,现在正是太平时期,国泰民安的,皇叔一介王爷,又没有担任要职,谁会没事刺杀皇叔呢?要什么暗卫呢?干脆也都撤了吧?”

灼灼一面说着,一边欣赏着恭王的脸色,由青到黑,由黑转白,由白变得更白......那叫一个精彩万分呐!

“陛下,臣弟......”

“皇叔不能接受?难道皇叔刚刚说的‘甘愿受罚’,都是假的?还是皇叔与他们情深义重,舍不得那些‘贱奴’?那本宫不得不怀疑,今日之事到底何人主导了!”

闻言,周围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到了恭王的身上,像一把把利剑,悬在恭王的头顶,稍有不慎就会落下来,将他碎尸万段。

确实,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皇帝一家人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若是在纠缠下去,东方灼灼这个小贱人保不齐还会咬出什么来。

清他身边的人?那就要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灼灼说笑了,皇叔是想说,但凭陛下处置!”

“既然如此,父皇,儿臣还有一个提议......”

夏皇看着自家女儿眼眸弯弯,自己的的心情也好了不少,眉头也舒展开来。

“你说。”

“父皇日理万机,这样的小事当然是不能亲自来做啊,皇祖母那儿的话,自然是母后来处理......”说着,灼灼和夏皇同时看向皇后。

皇后没好气地瞪了一眼父女俩,揉了揉太阳穴,很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一天天地,就知道给她找事儿,没一个省心的!

“至于皇叔嘛......不如就让右相大人来处理吧?”

“右相?”

闻言,夏皇下意识地看向祁华,见他默默地站在一旁,遗世独立,淡然自若。听到灼灼的话,祁华微微抬头,刚好和夏皇对视了一眼,微笑点头,眼中一片清明澄澈。

见状,夏皇又看了看灼灼,眼中很是疑惑。

哎呀?自己的女儿不是喜欢宋煜吗?什么时候又跟祁华又好上了?

灼灼却未曾注意到夏皇和祁华之间的互动,继续说道:

“是啊父皇,皇宫布防不是右相大人做的吗?如今,却被一个老嬷嬷给破了,到底是右相大人的失职。但要不是右相大人及时出现,灼灼今日可能就见不到父皇了。所以啊,儿臣希望父皇能给右相大人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啊~”

祁华那腹黑的性子,再加上有她二哥吹“枕头风”,她就不信了,还不能让恭王对今日所做的事后悔终生?!

夏皇看着自家女儿笑得邪气万分的小脸,眼角狠狠地抽了抽。

祁华是个什么性子,他不算了解,可是祁华与月恒私交甚好,他却是知道的。他家老二那个“谁惹我不高兴,我就让他祖宗十八代都不高兴”的德性,知己能是良善之人?

夏皇又好气又好笑,刮了刮灼灼的鼻子,道:“就你鬼灵精!”

“祁爱卿,意下如何?”

闻言,祁华上前几步,抱拳对夏皇行了一礼,恭敬地说到:“臣,但凭陛下吩咐!”

“如此,甚好,期间爱卿若是有什么需求,就尽管找......尽管找月恒。”

“是!”

“皇叔......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呀!”,灼灼看着恭王,柳眉轻挑,满脸的玩味。

“怎......怎么会呢?右相大人能力出众,本王......本王开心还来不及呢!”

听着恭王咬牙切齿的声音,灼灼心下那叫一个畅快啊!

呵呵,气不死你个老王八蛋!

“皇兄,臣弟......臣弟身体不适,臣弟想,先行告退......”

闻言,夏皇看了看四周,一干大臣及家属们神色诡异,但都显出了倦色。

“罢了,今日帝姬受惊,朕也没心情继续宴饮了。今日的事,朕不希望在太和殿之外的任何地方听到!”

“谨遵圣命!”

“好了,今日诸位都辛苦了,都散了吧~”

“是!”

说罢,恭王带着东方蓁蓁率先走出了太和殿。之后,其他人在宫女太监们的引领下,陆陆续续离开太和殿。

“嘶~”

该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后,灼灼终于是忍不住,揉着腰就往地上躺。

“灼灼!”

“没事没事,太子哥哥,我就躺会儿,我躺会儿......”

天呐,天知道她拖这“残破的身躯”,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啊嘞,残破的身躯?谁特么残破了?!

想着,灼灼哀怨地朝一旁的祁华瞪了一眼。都是你,也太能洗脑了!!!

“灼灼,你不是腰疼吗?怎么,眼睛也抽抽了?”

“东方日升,你给老娘闭嘴!”皇后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灼灼身边,一脸嫌弃地看着她。

“东方灼灼,给本宫起来,堂堂帝姬,席地而睡,成何体统?旁边儿还有外来人呢,在你眼里,还有礼仪修养这四个字吗?!起来!”

灼灼被皇后用脚轻轻踹了踹腰,疼得直咧嘴。

我去!娘啊,人家哪疼,你踹哪儿,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呀?!你这样,就很有涵养,很晓礼仪?

“疼疼疼......母后,我是真疼,需要躺躺,哪管得了那些。礼仪什么的是做给的外人看的,这儿哪来的外人?

安栀姐姐、宋煜哥哥他们都是跟我一起长的,早就见惯了。祁华哥哥和二哥关系多好,跟亲哥也没啥两样了,还有......”

“行了行了!宫里没床吗?不像话。景行,还不抱你妹妹去偏殿躺着?”

闻言,东方景行赶忙将灼灼抱了起来,温声询问道:“灼灼,怎么样了,你怎么看上去这般疼?”

“太子殿下,还请小心些,不要碰到公主的腰,公主殿下的伤......真的......挺重的......”

看到太子将灼灼抱了起来,问梅心下一紧,立刻就出了声。

“都说了没事,你们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灼灼看着突然紧绷起来的众人,勉强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低声说道。

皇后听着灼灼声音微微发颤,下意识地看向灼灼,心下当即就是一惊。此时的灼灼,皱着小脸,脸色越来越苍白,额间也冒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这死丫头,她还以为她是装的......

“疼成这样,还逞强!”

“母后,你还好意思说,刚刚是谁踢我来这?”

皇后轻轻地敲了敲灼灼的头,“还皮!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呆在未央宫,伤不好,你是出去了门了。”

闻言,灼灼眉头一皱,当即,小脸儿当即就垮了下来,将头埋进了东方景行的怀里,装听不见。

“行了,时辰不早了,都散了吧。安栀,你陪本宫回栖凤殿吧。”

顾安栀微微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和东方景行对视了一眼,脸上一红,恭敬地朝皇后施了一礼,应了声“是”。

“景行,你先送你妹妹回未央宫,等会儿来栖凤殿,送安栀回家,其余的人都先散了吧,不必逗留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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