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无耻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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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皇、皇后和顾安栀相继离开后,东方景行抱着灼灼,将灼灼包成了“粽子”,也预备离开。

突然想到什么,灼灼将埋在东方景行胸膛的头猛地抬了起来,水灵灵的大眼睛眨了眨,问道。

“刚刚那个比试,谁赢了?”

灼灼一句话,瞬间就将所有人目光汇聚在了她身上,灼灼小脸一僵,环顾四周,一脸地懵逼。

啊嘞,她说错话了吗?

“就现在来看,表演的话,应当是顾家大小姐和你的那场最佳。至于赌局嘛,应当是宋将军赢了。”东方月恒依旧是面无表情,一字一句地陈述着。

宋煜赢了?

灼灼的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宋煜,他正好也看向了灼灼。宋煜的目光宛若古井无澜,所及之处,依旧是熟悉的疏离与漠然。

“要不是子英突然离场,倒是也有可能与宋将军一争高下。不过,这事儿根本就没有进行到最后,也不能算数吧。”

“诶?二哥哥,你也输给宋煜哥哥了?看来今天的小姐们之间的比试很是出人意料呀?!”

东方月恒眸子微微一暗,随即轻轻敲了敲灼灼的头,“想什么呢,本宫自然没有参加,反正东西到了我手里也留不住,还不如让喜欢它的人,自己去抢?”

灼灼眉梢一挑,噙着几分玩味的笑,看了看东方月恒,又看了看他身旁的祁华,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好的,智商高的“情侣”之间的小情趣她不懂,行了吧?!

“这样的话,灼灼,你那扇子要给宋煜?”

“啊?”

听到东方日升的话,灼灼心里咯噔一下,不自觉地愣住了,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朝祁华看了过去。

给宋煜吗?

按道理应该是要这样的,但是,她怎么有点不想呢?

还没等灼灼纠结完,就听见宋煜冷硬的声音响起。

“不必了,臣一介武夫,不需要那样的东西,若是没有什么事儿了,臣就先行告退了。”

说着,朝灼灼他们抱拳行了一礼,利索地转身朝外走了去。

看着宋煜潇洒的背影,东方日升嫌弃地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这人还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地讨人嫌,既然不要,不参加不就是了?还专程拿了个第一之后再说不喜欢,真能装!”

要是灼灼喜欢,他才懒得忍这个牛鼻子。

灼灼白了一眼东方日升,有些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宋煜不待见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啥好生气的?但是......

“本来就没打算给他呀?”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

咦?帝姬不喜欢宋煜了?

却见灼灼一手勾着东方景行的脖子,一手撩了撩额角的碎发,柳眉扬了扬,慢悠悠地说道。

“宋煜哥哥不是素来喜欢刀啊剑啊的,本宫身为‘死忠粉’,怎么可能会不投其所好呢?”

“‘死忠粉’?那是什么?好吃吗?”

“嘶~我说三哥哥,你就不能有点想象能力吗?‘死忠粉’就是誓死钟爱的追随者喽......阿嚏!”

灼灼话音一落,周围的气压骤然一沉,阴风四起。灼灼一个寒颤,直接打了个喷嚏。灼灼抹了抹鼻子,往东方景行的怀里缩了缩,娇娇地说道。

“太子哥哥,你送我回宫吧,怪冷的。”

东方景行紧了紧双手,轻笑着点了点头,唤来宫人又给灼灼添了一件披风。

“好了,诸位没事,也先回去吧,冬夜寒凉,还请诸位一路小心。”说着,东方景行抱着灼灼,抬步便往外走去。

“恭送太子殿下(皇兄)”

......

祁华面无表情地走出宫门,周身的气场冷得都能掉出冰渣子来。暗一默默地跟在祁华的身后,努力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右相大人,聊两句?”

此时的宋煜,一袭蓝衣,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袍子,一只手上拿着一柄上好的宝剑,儒雅而不失英气。冬日的月色,幽深寒凉。暗一却觉得,眼前的两个人之间的“刀光剑影”,比这寒凉的夜,要冷上好几分。

祁华眸中暗流涌动,见着眼前的人,眉头一皱,袖中的拳头紧了紧。

誓死钟爱的追随者吗?真是让人很不爽啊!

“右相大人不愿意?”

“当然,不怎么愿意。”祁华毫不掩饰心中地不满,开口道,“毕竟我与宋将军并不是很相熟。”

“呵呵~右相大人,似乎与传闻很不一样啊~”

边说,宋煜边慢慢地靠近祁华。银光一闪,手中的长剑脱出剑鞘几寸,眼神也危险了起来。

“宋将军也是。”

“若是我硬要右相大人聊呢?”

见状,暗一迅速抽出佩剑,挡在祁华面前。

“宋将军,还请自重!”

“你是什么东西?本将军跟你家主子说话,轮得到你插嘴?!”

“他不过是忠心护主罢了,毕竟本相手无缚鸡之力,比不得将军,请人聊天还得用剑请。”

祁华抬起手,按住暗一的肩膀,将他拉身后,示意他退下。

“手无缚鸡之力?祁华,这个词哄哄傻子也就算了,打发我?你怕是太低估本将军了吧?!”

“将军神勇盖世,征战沙场数年,本相与你相比,当然是手无缚鸡之力了。”

刚一说完,宋煜的剑就已经抵在了祁华的颈上,银芒闪动,一时之间,周围一片惊恐。

“主子!”暗一担心宋煜会伤到祁华,下意识地挥剑指着宋煜。

“暗一,把剑放下!”

“可是......”

“放心吧,毕竟是在宫门前,宋将军不会对我做什么。毕竟宋将军不会舍得为了我,毁了自己的前程的。”

闻言,宋煜眼含蔑视,有些痴狂地笑了笑,手上的剑却向祁华的动脉又逼近了几分。

“本将军用这把剑,斩过无数敌军将领的首级,现在它架在右相的脖子上,是什么感觉?”

祁华面上依旧无波无澜,不悲不喜,不卑不亢,平心静气地答道:“将军想知道,自己回去架上试试不就知道了。”

“右相大人还真是文官之首,论狡辩,整个大夏怕是无人能敌过你了吧?”

“呵呵~多谢将军夸奖,不过这种众人皆知的优点,将军就不用一直提了,毕竟本相,素来行事低调。”

“臭不要脸!”

见到宋煜的面色越来越沉,祁华的心情慢慢地好了起来,唇角微微一勾,从容得体。

“本相现在这张脸,用得甚好,多的要来也没出贴,要来有什么用呢?”

祁华的话让宋煜面色一怔,眼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倩影。

这句话,他听某人说过。

越想越怒,宋煜持剑的手紧了紧,祁华白皙的脖子上,当即显出一抹刺眼的红色。

“宋将军!你干什么?!”

暗一的一声怒唤,让魔怔的宋煜一个激灵,当即反应了过来,自己确实是过分了,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是朝廷命官,夏皇钦点的右相。

强大的自尊心作祟,宋煜并没有立刻松开,而是无视了暗一的怒视和周围的人的惊惧,继续对祁华说道。

“祁华,不管不是出于什么心思,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招惹不该招惹的人,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祁华唇角上扬,很是淡然,“本相实在不明白将军在说些什么。”

“装傻,看来,今日在宫里的打击还不够呀!”

祁华只是微微愣了愣,随后目光更加地澄澈坦荡,还向宋煜扬起了一抹微笑。

“若是将军口中的不该招惹的人,说的是帝姬殿下,那恕祁华难以从命,将军若真是看不得,可以自插双目,眼不见心不烦。”

“你......”宋煜瞪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祁华一般。

是他的错觉吗?难道祁华人格分裂,白天和晚上不是“一个人”?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别忘了,你的出身,根本没有资格站在她的身边!”

听到宋煜的话,祁华不禁轻笑出声,“出身?若是从前,我定然会如此想。但是,灼灼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大家都是人,谁又比谁高贵多少?我素来只要她不在乎就好,旁人的目光又与我何干?”

说着,祁华适时地抬手推开了颈上的银剑,走近宋煜,与他四目相对,目光深邃而坚定。

“说起来,凭我们两个现在手上握着的东西,宋将军真的确定,我会比你差吗?”

宋煜微微低眸,目光暗沉,慢慢地放下手来,只是依旧手死死地握着剑柄,不松一毫。声音暗沉,像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你别忘了,她心之所属,乃是我!只要我愿意,我们随时可以成亲!”

“我知道,可是将军,你会这么做吗?为了想要打压我的一时之气,说自己心悦帝姬?将军是这样的人吗?”

闻言,宋煜身体一僵,心猛然一紧,剑上的银芒微微动了动,昭示这主人此刻心绪的慌乱。

祁华却无视了宋煜的失态,向后退了两步,从袖中拿出一方素帕擦了擦自己颈上的血迹。

“即便将军会又如何?只要,她没有嫁给你,我便始终是有机会的。将军以为,就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要让灼灼对你心灰意冷,很难?”

“无耻!”

“若是无耻能让我得偿所愿,无耻又何妨?”

祁华的目光带着孤注一掷的气魄,冷傲坚定又孤绝,只一眼,就让宋煜噤了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突然很是后悔,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回府,而是要因为一时意气来找祁华的晦气。

而且,他有什么资格说祁华的不是?他们私交好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不!他不允许!决不允许别人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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