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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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在黎嘉木茫然又惊恐的眼前上演。

“爸!”醒悟过来的黎嘉木大吼一声,猛地从凉亭内冲了出来,在他跃到凉亭出口的同时,一把将凉亭入口处那株刚刚种植的一株凤凰树的树苗连根拔了出来,作为武器,执在手中。

身穿灰色马甲,负责警戒的男子见到黎嘉木从凉亭内扑出来,立刻将手里的枪对准了黎嘉木。

黎嘉木一个飞身跃起,手中那株凤凰树的幼苗化一只出海的蛟龙,摆起龙尾,狠狠拍在灰色马甲男子的手腕上。

男子一声惨叫,手中的枪跌落在地上。

黎嘉木来不及去捡地上的枪,唯有飞起一脚,将跌落在地上的枪踢进凉亭旁边的竹林内。又连续挥舞手中的凤凰树的幼苗,击打在身穿灰色马甲的男子的身上。

身穿灰色马甲的男子不再恋战,他迅速往后退去,跃进旁边的那簇小竹林,大概是去寻找那把被黎嘉木踢飞的手枪。

眼见身穿灰色马甲的男子离开攻击的范围,暂时为黎嘉木腾出了稍许的空间,他奋力将手中那株凤凰树幼苗挥舞起来,夹杂着一阵“呼呼”的风声,横扫与父亲黎刚纠缠在一起,身穿黑色马甲男子的面部。

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身体被黎刚死死抱住,拿枪的胳膊也被黎刚死死抱在怀中,无法挣脱。

眼看着黎嘉木手中那一根树苗夹杂着风声扫到了眼前,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唯有将身子硬生生往后倒去,在倒地的同时,他的双腿猛然踹向黎刚的身体,与此同时,他的头往马甲内一缩,顺势从马甲内脱身出来,利索的一个金蝉脱壳,顺利里摆脱了黎刚的纠缠。

而在倒地的一刹那,男子的身体就势从地上滚往一边。

黎刚身体则在那一刻如一座倾倒的山峰,轰然倒地!他的手里,依然死死攥住那件黑的马甲。

倒地的男子身子猛然滚落一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一跃而起,随即将手中的枪口对准黎嘉木,“砰!”枪声响起,子弹擦着黎嘉木的面颊划了过去,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灼烧的感觉,让黎嘉木更为清醒。他将所有的愤怒全部灌输进了那株凤凰树的幼苗之中,那凤凰树的幼苗就如有了灵性一般,竖立起每一片枝叶,携带着万钧的力道,横扫向身穿黑色马甲男子的面孔上。

男子想要避开,却迟了半秒,凤凰树细嫩的枝叶裹挟着充足的进到,就如一把锋利的刀片,猛地划进了男子的眼眶之中。

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男子惨叫一声,鲜血顿时从眼眶内冒了出来。

此刻,黎嘉木才瞥见了这男子的样貌,心底不由得微微一愣,眼前的这个人,身形与样貌,竟然与乞丐塞给自己的那个视频中与袁野极其想象的人。

他瞬间明白了原委,却来不及感慨,身穿灰色风衣的男子已经捡到了被黎嘉木踢飞的枪,他从草地上跃出来,再次将枪口对准了黎嘉木。

黎嘉木再与身穿黑色马甲男子纠缠的同时,也顺势注意这另外一个男子的行动,眼前那人捡起被踢飞的手枪再次将枪口对准自己,黎嘉木避无可避,他唯有贴近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一把攥起他拿枪的手腕。

此时,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一只眼睛被凤凰树叶扫中,喷涌的鲜血模糊了他的视线,他正低头惨叫,痛苦不堪。跟本来不及防备黎嘉木这突然的动作。

黎嘉木一击得手,用身体扛住他的身体,是他失去重心,同时抬起了那人的手臂,双手摁在他放在扳机上的手,对准身穿灰色风衣的男子,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过,身穿灰色马甲的男子应声倒地。

黑色马甲的男子听到了同伴的倒地的惨叫声,他拼命地挣扎着,枪上的扳机被一次再一次地叩响,沉闷的枪声,在医院这个偏僻的角落中响成了一片。

这时,站在大门口等候的平头男,似乎觉察到了公园这边的异常,他迅速打开那扇铁门,早已等候在外面的那辆黑色的商务车就如脱缰的野马,冲进了医院内,碾压着小路两边的花坛,朝着凉亭位置冲了过来。在冲过来的同时,从车内射出了一梭子弹。

黎嘉木自然明白那辆黑色商务车冲过来的目的!他猛地扛起身穿黑色马甲男子的身体,挡住了自己的身体,那从车里打来的子弹,悉数打进了身穿黑色马甲男子的身体!

黑色的商务车并不做过多的停留,一梭子弹打完,即刻掉头,朝着大门口风驰电掣一般地逃离!

医院内的人们开始注意到了这惊恐的一幕,惊叫声、奔跑声、呼救声不绝于耳!昔日寂静的小公园,顿时变得沸腾了起来!

黎嘉木来不及等待那辆黑的商务车消失,便一下子推开气息奄奄的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慌忙奔向了父亲的身边,一把将浑身是血的黎刚揽进怀里。

“爸!爸!”黎嘉木凄厉的喊声,在夕阳的的余温中扩散开去。

“我。。。。。。我。。。。。。见过。。。。。。见过他。。。。。。我。。。。。。”黎刚艰难地抬起手,指着躺到在血泊中的,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

“他是谁?”黎嘉木哽咽着,他明白,父亲在此刻指着那人,一定时觉得非常重要的。

“嘿嘿。。。。。。嘿嘿。。。。。。”身穿黑色马甲的长相身形酷似袁野的那人,听到了黎刚的话,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

“你。。。。。。是谁?”黎刚艰难地从黎嘉木的怀中直起了头。

“看来。。。。。。看来你是真的喝醉了。”

“你。。。。。。是。。。。。。证人!”黎刚似乎拼尽了全力,这句话说出来,伴着一口血沫。

“嘿嘿。。。。。。老头子。。。。。。你终于还是想起来了!”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想要抬手指一下,却终于还是力不从心。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下,伴着更多的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看在。。。。。。咱俩一起。。。。。。上路的。。。。。。我就告。。。。。。诉你吧。。。。。”

“我爸爸根本没撞死他的搭档!”黎嘉木一下子明白了,他紧紧搂住一息尚存的父亲,一阵宽慰。

“聪--明!”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那双摊在地上的手,朝着黎嘉木挥动了一下。

“爸爸,不是你撞死了廖叔,是他们杀死了廖叔!”黎嘉木对着怀中的父亲高声喊叫着。

黎刚艰难地睁开了双眼,看着躺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血肉模糊的人,断断续续地问道:“他。。。。。。受罪了。。。。。。吗?”

“不。。。。。。受罪!”身穿黑色马甲的男子面上带着笑容:“我。。。。。。给他吸了。。。。。。一点麻醉。。。。。。那个时候。。。。。。他跟睡着了一样。。。。。。”

“阿。。。。。。水,对。。。。。不起!”黎刚的眼神看着远方,慢慢合上了双眼。

黎嘉木呆呆地坐在地上,将父亲的尸体紧紧搂在怀中,任由父亲身体内流出的鲜血,将自己的身体浸住,一动也不动。

黎刚的身体,逐渐失去了体温,随着夜幕的降临,慢慢变得冰凉。

夜色,带着一层黑色面纱,将黎嘉木如雕像一般的躯体遮盖住,也将现场鲜红的血泊隐去。。。。。。

一弯清冷的月牙,若隐若现地在云层中撒着娇。

夜微微有些凉意,空气中,飘散着一股烧纸的味道,这是属于清明特有的味道。

一栋普通的出租屋里,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女孩身穿一件青色小花的睡衣,就着夜色站在窗前,看着对面对面宿舍稍低一点的窗户,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夜已经很深了,出租屋里的人大部分都回家祭祖了,让这座原本就不是很喧闹的生活区显得尤为冷清。

不大一会,女孩凝望的那个窗户被绯红色的灯光点亮,一个身材高挑,扎着一束马尾的女孩站在了灯光下,她先是来到了窗口,对着高处的那间窗户凝望了一下,做了一个睡觉的手势,嫣然的笑容,就像一朵冲梨花。

站在高处的女孩指了指她的窗口拉了一半的窗帘,笑得很娇媚。

如冲梨花一样的女孩则摆摆手,将窗户上拉上一半的窗帘全部拉开,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

她们住在相对的两栋宿舍内,因为这个窗口相识,成为了朋友。

那如冲梨花一样的女孩恋爱了,男友来的时候,就会把窗帘拉上,如今,如冲梨花一样的女孩将窗帘全部拉开,大概是告诉高处窗户的女孩,自己与男友分手了。

高处窗户的女孩撇撇嘴,做了一个同情的手势,熄灯了,她明天还要回家祭祖,要早起坐车。

如冲梨花一般的女孩则开着灯,在屋内整理男友的衣物。

高处窗户内的女孩熄了灯,躺在床上还未睡着,却听到了一声低沉的尖叫声,她吓得赶紧从床上爬了起来。

尖叫声,是从低处那间窗户发出来的,透过粉红色的灯光,女孩看见,刚在在窗口跟她用手语沟通的、如冲梨花一样美丽的女孩正惊恐地缩在床角。

在女孩的面前,站着一个身材肖瘦的男子。男子的个子不是很高,奇怪的是,他居然穿着渔民捕鱼时才会穿的捕鱼服。

男子一只手摁住了如冲梨花一般美丽的女孩的头,正一层一层地女孩的口上缠绕着透明的胶布。

如冲梨花一般美丽的女孩惊恐地瞪着双眼,再也发不出半点声响。

身穿捕鱼服的男子,将女孩如冲梨花一样娇俏的面部拿胶布差绕的如粽子一般。静静地站在那里欣赏了许久,就像是在欣赏从自己手中刚刚竣工的艺术品。

之后,他似乎是不满意自己的作品,于是,他抓起了一把菜刀,狠狠地砍在女孩的右臂上!

鲜血喷涌着,挥洒在床头、地板、还有她面前的那个男人身上。

如冲梨花俏丽的女孩因为极度的恐惧与痛楚,惊恐地挣扎着。她睁着双眼,看着身穿捕鱼服的男子挥起菜刀,砍在自己的手臂,一刀、两刀、三刀。。。。。。她晕了过去,她看不到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肢体。。。。。。

站在高处的女孩一直站在自己的窗前,透过惨白清冷的月光,她将这一切都收进眼底!她不敢挪动脚步,不敢弄出半点声响,甚至,她不敢呼吸。

时间似乎都凝固了一般的,直到一个人的面孔透过窗户望向了她站立的位置。

“不!不!不要!”女孩低低地呻吟着,挣扎着,嘴里喃喃自语,终于,她好像有了力气,挤压在胸口的惊恐喷发了出来,她凄厉地尖叫了一声:“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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