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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生死关头高人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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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合十分地沉稳冷静,他解释道:“武林之中,十个高手有九个都是练气之人,气分阴阳,正常人体内都是阴阳调和,那些名门正派练的都是阳气,而那些练阴气的人,多是邪门外道......”

  疯癫的谷怀安见到如此的景象,完全没有一丝的畏惧,他抬着枪指着仇百:“你也想让我兄弟二人分离?”

  仇百体内的阴气尚未完全运转起来,但是听见谷怀安说了一句“兄弟分离”,他瞬间怒发冲冠,那股阴邪之气直接冲上发梢,连发髻都自行散开了,他一下子就变得披头散发,而那些散开的头发却没有自然的下垂,而是伴随着他体内迸发出的阴气飘扬了起来,整个人看起来犹如一尊魔头。

  “兄弟?你还敢在我面前提‘兄弟’?”他的眼睛之中已经没有了半点活人的气息,用着一根发黑的手指指着谷怀安,恶狠狠道:“就是你,杀了我唯一的兄弟......今天,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此言一出,众人皆感到惊讶无比,大家都在窃窃私语,想不到堂堂锦衣卫千户竟然和这样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江湖人有着如此的血海深仇。

  而谷怀安却不以为然,他只是用枪指着仇百,冷冷道:“今天,谁也不能把我们兄弟二人分开!”语罢,他毫无畏惧,挺起了枪杀了上去。

  他的铁枪“万阳兵锋”重四十多斤,其次他的臂力也超乎常人,一招一式都有着千斤的力量。此时他使出了一个十分简单但是威力巨大的杀招,抬着枪朝着仇百的胸口狠狠刺了过去。

  一般的人必然挡不住这具有千斤之力的一枪,但是那仇百却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丝毫没有要闪避的意思。

  就在大家都认为仇百必定要躲开的时候,只听得“噔——”的一声巨响,谷怀安扎出去的枪头被仇百稳稳地握在了胸前,枪尖距离胸口只有三寸的距离。而就是这短短的三寸,无论谷怀安如何用劲,也无法将枪尖送到仇百的心口。

  那铁枪被仇百的一只手死死的定住了,他只是冷冷一笑,道:“怎么,这就是你的实力?”

  这时,疯癫的谷怀安忽然表现出了难得的惊慌与害怕,他瞪大了双眼,想要把枪抽出来,却发现无论他怎么使劲,那九尺铁枪都好像钉在了仇百的身上一样,无法移动丝毫。

  运起阴气的仇百,只是一支手,就可以让谷怀安气吞山河的枪法犹如儿戏。

  接着,仇百伸出另一只手,只是用两根手指轻轻掸了一下枪身,整杆枪便剧烈地抖动了起来。谷怀安的双手被震得发麻,瞬间放开了枪,连连退去。

  就在谷怀安往后退的同时,仇百拿过了“万阳兵锋”,横在手中仔细端详了起来。他用已经发黑的手指抚摸着这杆铁枪,一股忧思不禁涌上了心头。

  “好一把绝世神兵......大哥,你能死在这样的枪下也算三生有幸。”

  接着,他看向了谷怀安,随手将铁枪抛给了他,“把枪拿好,认认真真和我打一场!”

  谷怀安接过了枪,额头上已经冒出一片冷汗,尽管他神志尽失,但是面对着这样一个武功高深莫测的敌人,也是寒毛卓竖。

  店内的张合与徐春儿见此景,也纷纷大惊失色。“天底下竟然有如此厉害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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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驾!驾!驾!”

  又是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只见五名身着白衣的人驾着同样精壮的骏马,悄悄临近了那个被锦衣卫包围的小店。

  这五名白衣之人,正是上官秋白和随行的四名太监。

  “吁——”他们停下了马匹,在一旁远远的观战。上官秋白的眼力极好,他一眼就看到了谷怀安,张合,和张合身后那个被谷怀安当作弟弟的清秀可爱的小孩——此时他还不知道这个小孩就是他们要找的徐春儿。

  “百户,这......”随从太监凑到了上官秋白的耳边,“锦衣卫围住这三个人是何用意?”

  上官秋白也对眼前的一幕十分的不解,为什么那个小旗官张合,会与谷怀安他们站在了一起?为什么锦衣卫要围住这看起来毫不相关的三个人?虽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上官秋白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说道:“静观其变。”

  另一边,谷怀安虽然开始有了一丝畏惧,但是还是一鼓作气抬着枪杀了上去。这一次,他用出了全力,借着稳固的马步,朝着仇百连扎了十几枪。扎枪的速度之快,让众人看不见枪头,只能看见枪头和白色的枪缨留下的残影,这残影还伴随着呼呼的风声。

  谷怀安扎枪的速度很快,可是却快不过仇百闪避的速度。仇百只是矗立在原地,微微移动身体,便能轻松躲过谷怀安快如闪电的枪法。

  “太慢了!太慢了!”仇百一面轻蔑地笑着,一面嘲讽道。

  谷怀安见此招无效,便使了一个大开大合的招式,只见他转动身躯,将枪横扫了一大片。那集万兵之锋铸成的铁枪,带着一阵呼啸之声扫向了仇百的侧面。

  而那仇百却没有移动丝毫,只见他轻抬手臂,“噔——”地一声巨响,那铁枪便被他轻松格挡了下来。

  没有半分停歇,仇百一个健步上前,瞬间出现在了谷怀安的面前。谷怀安看着仇百那张毫无活人气息的面容近在咫尺,不禁心头一紧。而下一刻,仇百便在谷怀安的胸口上轻轻拍了一掌,而这看起来轻飘飘的一掌,竟然把谷怀安连人带枪打飞了出去。

  谷怀安飞出去一丈远,重重摔在了地上,他只觉胸口就像被巨石压住一般,一阵剧痛涌上心头。他不顾胸口的剧痛,即刻杵着枪爬了起来,却发现眼前空空如也,仇百不见了踪影。

  “你......太慢了!”

  仇百的声音在谷怀安的身后突然响起,这让他瞬感错愕,惊叹于仇百超群的身法。随即,一招转身回马枪在电光火石之间使了出来。

  “哼!”仇百冷哼一声,完全不惧谷怀安的回马枪。他只是微微移动着步伐,便轻松闪开了谷怀安这出其不意的一枪,接着甩出右手,自上而下往谷怀安的铁枪上打了一下。这一下虽然没有打在谷怀安的身上,但是却让他重心失稳,枪头狠狠地插在了地上。

  “啊!!!”谷怀安的情绪由一丝的畏惧转变成了极度愤怒,他猛地挑起枪头,扬起一片沙子,与仇百再次战了起来,刺、挑、扫、拦、拿......只在片刻,便使出了十多个招式。

  而这些却依然没有伤到仇百一根毫毛,仇百的身法与速度远远在谷怀安之上。

  “这就是你的实力?”仇百再次轻蔑地嘲讽道,语罢他依靠着过人的身法,绕过了谷怀安的铁枪,瞬间出现在了谷怀安的面前,又是轻轻一掌将谷怀安连人带枪打飞了出去。

  谷怀安又一次重重摔在了地上,这一次他受了内伤,一丝鲜血自嘴角流出。

  “大哥!”远处的徐春儿见此,急切地叫了一声,眼眶也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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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也让远远观战的上官秋白心头一颤,似乎谷怀安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他的情绪。但是身为众太监的统领,他藏住了所有的情绪,仍一脸严肃的静静观看着,只有握住佩剑的左手在微微颤动,似乎下一刻就要拔剑而出。

  “我明白了。”店内的张合压低了声音,如恍然大悟般说道。

  徐春儿回过了头,看向了他,“张大哥,你在说什么?”

  “仇百的武功,是运起一股阴气,从而成倍的增加自己的力量和速度,并且让自己的身体如钢似铁,丝毫不惧谷兄的铁枪。”

  他顿了顿,继续道:“但是,这样的功法一般都会有时限,过了这个时限,发功之人就会回到正常人的状态,甚至是陷入虚弱。”

  “那......如果这样的话......”徐春儿听此,也想到了些什么。

  “对!”张合面色坚决,冷冷道:“和他拖延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语罢,张合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挺起了红缨枪,跃到了谷怀安的身前,展开了架势,“谷兄,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而仇百见此,却仍轻蔑地说道:“哼,不自量力的东西,就算你们两个一起上,也完全不是我的对手。”

  接着,他缓缓张开了双手,将自己的胸膛和弱点完全地暴露在了二人的面前,“来,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真正的实力!”

  “谷兄!”张合怒吼了一声,给了谷怀安一个示意的眼神。此时谷怀安已经勉强站了起来,他随即领会了张合的意思。二人挺起了枪,一同杀了上去。

  这是谷怀安与张合第一次一齐进攻,他们二人一左一右,同时向仇百连连发动枪招。仇百面对着他们二人同时进攻,没有丝毫的慌乱,赤手空拳就和他们斗了起来。

  他们二人的枪法,一个气势冲天,一个妙用无穷,但是在仇百精湛的技击之术面前,完全不占优势。闪避、格挡、化解......仇百仅仅靠着双手就能与这手持长枪的二人平分秋色。

  不知打了多久,谷、张二人的枪连仇百的衣服都没沾到,早已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而那仇百则是一脸轻松,甚至还带着轻蔑的冷笑。

  “怎么,这就快不行了?”

  话音刚落,仇百开始主动发起了进攻,还在处于运功状态的他的身法极快,甚至快过了二人的枪头。众人只见一道残影闪过,并伴随着“砰,砰”的两声巨响,二人在刹那之间各挨了一拳,捂着胸口连连退去。

  张合只觉喉间一股血腥的气味瞬间上涌,随即吐出了一口血痰。而另一边,谷怀安所受的伤更重了,直接单膝跪地,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大哥!”徐春儿的眼眶更红了,但是弱小的她除了大声疾呼,毫无他法。

  同样被仇百超乎常人的身法震惊的,还有远处观战的上官秋白。他问了问身边的随从:“仇百练的是什么邪门武功?”

  随从太监若有所思,道:“下官也没见过,只是以前在江湖上听说过,苗疆有一种邪门的蛊术,叫‘活尸蛊’,顾名思义,中了此蛊的人犹如僵尸,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完全丧失了正常人的理智。但是如果是武功高强之人中了此蛊,以行气之法来压制蛊效,则可以修得另类的绝世神功——‘活尸蛊功’。”

  上官秋白见二人完全不敌仇百,思考了片刻后,对着身边的随从道:“取弓来!”

  随从太监不语,取下了背在背上的一张牛角弓,递给了上官秋白。上官秋白接过弓后,自马鞍上的箭袋里取出了一支箭矢,屈指一弹,弹掉了箭头,搭在弓上蓄势待发。

  “弟弟......”此时的谷怀安手捂着胸口,强忍着剧痛一字一句地缓缓说出:“今天......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再......分开......”

  “呵呵呵......”面色犹如死人的仇百随之鄙夷地笑道:“你们还真是兄弟情深啊,那我就成全你,不把你们分开......你们今天就一起去见阎王爷吧!”

  说罢他怒喝一声,力从地起,借着身法全力使出了一拳。那如钢似铁的拳头刺破了空气,带着一阵呼啸直扑谷怀安而去。

  谷怀安见仇百来势汹汹,竟没有了多余的力气闪避,只是呆滞地看着他,似乎已经认命了。

  “谷兄小心!”张合大喊了一声,推开了谷怀安,可是下一刻自己却中了仇百的这一个杀招。

  这一拳十分的简单,却杀伤力十足,再加上仇百运起“活尸蛊功”,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根本无法阻挡。张合还没反应过来,仇百的拳头就像一杆枪一样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张合的后背也顿时间喷出了一股血雾。

  他睁大了眼睛,眼神里满是不甘,但是已经无力回天。

  仇百缓缓拔出了鲜血淋漓的拳头,冷冷笑道:“哼,螳臂当车。”

  “噗通”的一身,张合轰然倒地,完全没有挣扎,倒地之处已然是一片血泊,但是那杆同他一样身经百战的红缨枪却依旧紧握在他的手中。

  看着张合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徐春儿无能为力,只能无助地低声啜泣着,“张大哥......”

  接着仇百看向了谷怀安,面无表情地问道:“怎么样,想起什么没有?”

  谷怀安没有回答,只是杵着铁枪十分吃力地站了起来,他用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盯住了仇百,缓缓道:“我说过......今天......没有人......可以把我们......分开......”

  “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仇百说完摆开了一个架势,准备再次使出全力的一击。

  此刻的形势已经十分严峻,谷怀安已经处于生死关头,远处张弓欲射的上官秋白没有犹豫,把那支没有箭头的箭射了出去。

  “啾——”一声尖锐的呼啸声刺破了空气,那支没有箭头的箭准确地命中了谷怀安身后那野店草棚的柱子上,直接穿透,箭的一端从柱子的另一边冒出了头。

  此时的仇百正欲力从地起,借着身法使出全力的一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一箭打断了。他看向了箭矢飞来的方向,恰巧与手持牛角弓的上官秋白互相对视了一眼。

  “刚刚那支箭是没有箭头的。”上官秋白大声地说道:“千户大人再不收手,下一支箭可是有箭头的了。”

  仇百对于上官秋白万中无一的箭术略有耳闻,虽然他运起“活尸蛊功”,但是面对着上官秋白这种没有箭头也可以穿透木柱的箭术,竟然也感到了一丝威胁。于是他收起了架势,对着远处的上官秋白说道:“上官兄这是何意?”

  “一个神志不清的江湖人,一个手无寸铁的小孩子,千户大人何必赶尽杀绝?”

  “哼,锦衣卫办事,难不成你要插手?”

  上官秋白回道:“锦衣卫也不能滥杀无辜,更何况千户大人不要忘记了,我们司礼监是伴谁左右,替谁办事的!要是今天这事传到上面去了,我看千户大人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此时的上官秋白,毫不客气,完全不顾官僚之间的虚礼。

  被低于自己官阶的人如此威胁,仇百恼羞成怒,他喝道:“少拿上面来压我,我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如何拦我!”语罢,他再次展开了架势,扑了上去。

  只见上官秋白毫不犹豫,“啾——啾——啾——”连发了三箭,第一箭射在了仇百的脚尖前三寸处,止住了仇百的步伐;第二箭往仇百的眼前高速掠过,这一瞬间,仇百看清了带着铁质箭头发出的烁烁寒光;第三箭,自仇百伸出的拳头上方划过,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准确度划破了仇百的皮肤。

  三箭过后,仇百不再动弹了,他回过了头看向了上官秋白所在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杀气。

  锦衣卫们此时也纷纷拔刀,对准了上官秋白他们。

  “小兄弟,带着你大哥,赶紧离开!”上官秋白对着店内的徐春儿大声说道。

  徐春儿立刻回过神来,跑到了身负重伤的谷怀安身边,将他扶上了老马的脊背,而老马自始至终都在一旁安安静静地呆着。徐春儿最后看了一眼血泊之中已然断气的张合,旋即含着泪离开了。

  随着谷怀安和徐春儿的离开,此时的仇百,刚好到达了运功的时限,脸色只在片刻便恢复了正常人的血色,手指也由黑便黄,但是眼神里却还是杀气腾腾。

  “死太监,竟敢坏我好事!”仇百怒喝一声,一跃而起,踏着一众锦衣卫的肩膀,飞身而来。

  上官秋白也不示弱,将牛角弓递给了随从后,自马背上一跃而起,在空中和仇百交起了手——同样的,他也是赤手空拳。

  此二人的拳脚功夫不相上下,他们在空中互相使出了一招,随即落地。接着,他们同时拉开了架势,打了起来。无论仇百出招的速度有多快,都会被上官秋白一一格挡、化解;相对的,无论上官秋白出招的速度多快,也会被仇百一一格挡、化解。数十招过后,二人竟难分伯仲。

  当然,此时的仇百并没有运起“活尸蛊功”,只是以正常人的状态与上官秋白交手。

  短时间内仇百不可能再次运起“活尸蛊功”,此时又和上官秋白难分高下,于是他为了避免纠缠,主动退了出去。他背起了手,怒道:“死太监,这二人与你有什么关系?”

  上官秋白也收起了架势,凛然道:“毫无关系。”

  “那为何要阻挠本千户?”

  “见死不救,与杀人无异!”

  “呃啊......”此时的仇百处于极度愤怒,喉咙间发出了低沉的嘶吼,“你救得了他们一时,救不了他们一世!还有,你给我记住了,不报今日之仇我仇百誓不为人!”

  上官秋白一脸正气,道:“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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