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神说我会遇见你林瑾瑜张信礼 > 178 第177章·特别的“礼物”

我的书架

178 第177章·特别的“礼物”

『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亲……”

以他俩之间的关系,这貌似确实不算什么刁难人的要求……林瑾瑜看着张信礼,后者也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烛光下,他脸上表情平静而正经,好像那个要亲亲的人不是自己。

蜡烛暖黄的光给一切都度上了一层暖色,这种温暖、炽烈、热情的色调与张信礼平静而正经的表情组合在一起,生出一种奇妙的反差感,让林瑾瑜的心蓦地跳得快了起来。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本来就好这一口。他喜欢张信礼话不多的正经样子,喜欢他平静外表下偶尔散逸出来的情欲和索求,那是只属于他的。

说起来只不过是一个吻而已,比这亲密得多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可此时此刻,林瑾瑜居然为这小小的一个吻脸红起来。

张信礼看他半天没动,低眉看着他,轻飘飘道:“快点。”

居然还催上了?林瑾瑜忽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好在周围昏暗,暖色的烛光恰到好处地掩盖了他微微发红的脸色,他道:“没说不亲,我这不酝酿情绪呢吗。”

“你对我的情绪是多浅,还需要酝酿。”

还学会讽刺人了?林瑾瑜内心默默吐槽道:这家伙以前话明明没这么多的,是被我熏陶久了吗,怎么感觉比以前牙尖嘴利了点。

“你刚说的是个病句,主谓宾搭配不协调。”他说了这句话,在摇曳的烛影里探身往前,在张信礼侧脸上亲了一口。

林瑾瑜坐回原位,道:“满意了吧,生日快乐。”

张信礼还是低眉看着他,半晌,道:“这就完了?”他说:“我说亲我,没说亲脸。”

林瑾瑜自动把那个“脸”理解成了广义的那个,他纳闷道:“那你想让我亲哪儿?”

张信礼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正经,说出来的话却引人遐想:“亲……那儿。”

“哪儿啊?”

“就是……那儿。”

那儿?到底是哪儿啊,是……我想的那个那儿吗?他们肩膀贴着肩膀,桌上的蛋糕散发出好闻的奶油香味,地面上烛火投下心形的影子,一切都显得那么暧昧。

林瑾瑜的思路九转十八弯,不由自主就沿着不可描述的岔路去了,这……这是能提的吗?不知不觉他们居然已经在一起半年了,这种……应该算情侣之间的小情趣?

“你……”林瑾瑜有点犹豫地说:“你确定?”

“确定啊,”张信礼微微挑了下眉毛,看林瑾瑜没动,旋即露出一丝失望的表情:“你说让我说的,不愿意就算了。”

那个表情太真了,看得林瑾瑜心里一刺,油然滋生出一种宛如“答应了儿子给他买他最喜欢的玩具,事到临头却反悔”的自责感来。

其实也没有不愿意,反正……也不是没亲过,何止亲过,还那什么过呢。

林瑾瑜感觉自己脸上阵阵发热,他嘟囔道:“别那么看着我,我又没说不愿意。”说完,他暗暗调整了下呼吸,尽量控制着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微微侧身面对着张信礼,手撑在床单上……缓缓弯下腰去。

……然而就在他快要碰到的那一霎那,张信礼忽然伸手轻轻抵住了他的肩膀。

“你这是干什么,”张信礼说:“我只是想跟你接个吻而已,你想哪儿去了。”

???

林瑾瑜满脑袋的问号差点填满银河系,他本来就发烫的脸腾地一下烧得更厉害了,林瑾瑜抬起头来,正好对上张信礼的脸。

他嘴角微微勾着,眼睛里透出点笑意。林瑾瑜一看他那副忍俊不禁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伸手揪他耳朵,忿忿道:“长本事了,你还敢玩我?”

张信礼也不没反抗,只道:“我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想到别的地方去的。”

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岂有此理!

林瑾瑜扑到他怀里,狠狠揪了下他的脸跟耳朵,张信礼不还手,被他弄了好几下后道:“……我合理怀疑你有暴力倾向,下手没轻重。”

“彼此彼此,”林瑾瑜回嘴道:“你下手也不轻,我合理怀疑你有S倾向。”

这个词貌似超出了张信礼的知识范围,他问:“S倾向是什么,还有我什么对你下过手?”

林瑾瑜在凉山过暑假的时候张信礼倒是有好几次想把他揍一顿来着……不过当时他安慰自己这就是一小孩,忍忍过去了,后来……大概是他自带的大男子主义心理作祟,张信礼从来不真的跟林瑾瑜动手。

“S……以后你就知道了……嗯,假如有机会的话。”林瑾瑜说:“下过啊,不止下过手,手劲还大得要死。”

张信礼表示茫然:“什么时候……”

林瑾瑜有点坏地笑了一下,一手搭他肩膀上,贴到他耳边,道:“……做的时候。”

他跪坐在张信礼两腿|之间,这个姿势,张信礼垂在膝盖上的手便自然而然松散地圈住了他的腰,林瑾瑜那句极具暗示与挑逗意味的话伴随着湿热的吐息撒在张信礼的耳垂上,那股热流带起一阵电流般的麻痒感,从耳垂沿着脖颈一路往下窜。

张信礼被他撩得浑身燥热起来,放在林瑾瑜腰上的手不由自觉地收紧了。

闪烁的烛光如同无数明亮的星,在这片光影摇曳的海洋里,张信礼圈住他的腰,半强迫地制住了林瑾瑜,然后侧过脸来亲他。

林瑾瑜转过头配合地和他接吻,张信礼的胸口和背上都带着汗,他身上却是清新的沐浴露味道。

彼此的唇面都热而干燥,林瑾瑜让他在自己嘴唇上摩挲了那么三四秒,当张信礼想进一步更深地吻他的时候,林瑾瑜笑着扭头躲过了。

张信礼抱着他,眼神很亮,带着明显的不满足,林瑾瑜拍拍他紧箍在自己腰上的手,示意他先松开,道:“先别闹了,赶紧许愿,吹蜡烛。”

张信礼兴趣缺缺道:“……许什么愿?”

“那得问你自己,你以前生日许的什么愿?”

张信礼回答:“没许过,我十五岁之前没过过生日,后来也只是和几个……玩得好的出去请客吃顿饭。”

林瑾瑜不可置信:“所以你没吃过生日蛋糕?”

“没有,”张信礼说:“去上海上学的时候阿姨倒是问过,但那时候你对我总是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我就没问。”

林瑾瑜回忆了一下,只记得那时候自己每天都在对张信礼“不正常”的感情里煎熬,好不容易想借旅游帮他过个生日还不敢太明显,怕他觉得怪异,连蛋糕也没准备……就很少有男生会一个人特意给另一个男生精心准备生日蛋糕的,后来想晚上借凑份子的名义悄悄买一个,结果张信和又出事。

不过……从某方面想想也挺好的,林瑾瑜想:他们生命里又多了个第一次属于彼此,他们有太多的第一次属于彼此。

“那你现在许愿吧,”林瑾瑜说:“第一个愿望,会实现的。”

张信礼说:“许愿……”

“别说,”林瑾瑜道:“说出来不灵。”

张信礼道:“你不想听?听听这个愿望跟你有没有关系。”

“……说实话,其实有点想,但是还是不要了,”林瑾瑜说:“我更希望你能实现自己的愿望。”

无论那个愿望关于什么,是否关于他,还是关于爱、关于一个原生家庭并不出色的孩子的理想,他都希望张信礼能得到他期望的一切。

张信礼静默片刻,说:“许好了。”

他们一起吹灭了蜡烛,林瑾瑜把塑料刀给他:“你切。”

张信礼对这项活儿显然十分生疏,他就切了一刀,一分为难分厚薄的两份,让林瑾瑜拿叉直接开吃。

“找个盘子吧……我好想忘了找老板要盘子。”

这种小尺寸的蛋糕有时候店家不会特意给盘子,林瑾瑜本来想两人就这么直接开啃算了,又觉得未免太不精致。他思忖了下,起身道:“等我找个碗。”

张信礼在原地等他,林瑾瑜下床开了灯,拿了碗回来时才注意到张信礼下午出去时穿的那件宽松T恤外面不知何时居然套了一件湖人的金色球衣……就高中他们班定做队服时借鉴了配色的那套,不过这件……看起来好像是正版?

林瑾瑜把找出来的碗递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衣服看……啊这富有层次感和立体感的分层刺绣,左下角的标签,这绝对是官网货啊,还是球员版。

张信礼把蛋糕切小放到碗里,林瑾瑜道:“这球衣哪来的?你出去的时候不是穿的这个吧?”

“什么?”张信礼把蛋糕递给他吃:“哦……别人借我的,穿脏了没好意思直接还,拿回来洗一遍。”

NBA一件正版的Authentic售价大概在1000人民币左右,野球场上素不相识的队友能放心让他穿回来下次还也真是……够壕的。

不光壕,还心眼大,这世界上有心眼这么大的人吗?如果不是心眼大,那就是……林瑾瑜开始不着边际地乱想,张信礼见他半天不动,道:“你又想什么呢?”

“……没什么,”林瑾瑜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很帅。”

确实很帅,张信礼本来就适合这种运动系着装,金色的湖人球衣加上耐克的球鞋衬得他整个人英俊而带着股别样的酷,白色球袜上的小对勾LOGO简洁而灵动,露出来的小腿肌肉饱满虬结,充满了力量感。

一套下来确实……帅到无法用语言形容。

林瑾瑜有点春心萌动,他眼神飘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拉了下裤子,上床接过蛋糕来吃。

一个6寸的蛋糕对俩男生来说简直是小case,他们分工合作三下五除二就给解决了,林瑾瑜吃完东西也不收,往后一躺就想玩手机,张信礼起身把小桌子折起来放了,叫他道:“先收拾再玩。”

林瑾瑜从小就不怎么做家务活,在这方面很懒,一般没什么人叫得动,但是张信礼叫他,他的不乐意就少了很多,磨蹭了两秒起来帮着收拾包装盒。

张信礼把他俩刚用过,沾了奶油的碗拿去洗,林瑾瑜在外边把剩下该扔的都扔了,该收的都收了,无所事事,晃悠到卫生间门口看他洗碗。

水流声哗啦哗啦地响,林瑾瑜倚在门口,看着张信礼宽阔而结实的背影,看着看着心猿意马起来。

俗话说饱暖思那什么,热天里新陈代谢加快,浑身的身体机能好像都被过高的温度唤醒了,夏天是一个躁动的季节,让人总忍不住瞄准什么、追逐什么、占有什么。

奶油倒是不怎么难洗,张信礼做起家务来很熟练,小麦色的后颈上露出银链的一角。

林瑾瑜又看了几秒,越过门框走进去,贴到他背后,凑到他身边,下巴半靠在他肩上,从张信礼脖颈间的空隙处望过去,看他麻利地冲水洗碗。

张信礼没动,他就像没感觉到林瑾瑜靠过来了似的,岿然不动地洗他的碗。

林瑾瑜在他颈窝处蹭了蹭,轻声问:“洗好没?”

“还没,”张信礼手上不停,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帮点忙把外面收了,别一天到晚躺着玩手机。”

林瑾瑜伸手,从后面抱住他腰,低声道:“早收拾完了……”

“还有地上,那个也收了吧,我都看过了,很漂亮。”

“收过了,”林瑾瑜闭上眼,故意拿鼻尖轻轻蹭他:“没你漂亮。”

“我哪有你漂亮啊。”张信礼随意答了一句,还是无比专心地洗着碗,林瑾瑜蹭着他带着薄汗的颈间皮肤,越蹭越觉得躁动,抱着张信礼的手不自觉地隔着球衣抚摸他紧实的肌肉轮廓。

二十多岁正是性欲旺盛的年纪,按照以往的经验,虽然大多数时候都是林瑾瑜先主动去抱他,张信礼才会回应他,进而顺理成章地开始某种不可描述的运动,但林瑾瑜知道,张信礼其实很容易被他撩起反应。

但是今天……林瑾瑜摸了好一会儿,张信礼仍岿然不动地跟那两个碗较劲,好像没有任何感觉似的,并没有转身来回应他的意思,甚至林瑾瑜亲他脖子的时候他还顿了一下,说:“让我好好洗碗。”



两个碗要洗这么久的吗?您是在洗什么金碗银碗?

(以下……有略)

林瑾瑜已经很有反应了,他不相信他俩这样抱着,张信礼觉察不到。

难道……这家伙故意装傻?但再怎么装身体也骗不了人,他想往下摸,可张信礼偏偏贴着洗手池子站着,白瓷的洗碗池严严实实地贴着他的胯部,林瑾瑜手伸不下去。

水流还在哗哗流着,林瑾瑜抱了一会儿,转而开始试图掀他衣服下摆……张信礼还是没什么反应,只在林瑾瑜指尖触到他小腹的时候懒散地说了句“痒,别摸……去玩手机吧,别在这儿碍着我洗碗。”

……我还碍着你洗碗?真是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林瑾瑜自己难受,一下有点气上心头,不让摸拉倒,当我还求着你呢。

什么叫榆木脑袋加气氛破坏王者,他今天算是领教了,林瑾瑜一言不发松开了张信礼,转身闷头往外走。

他刚转身,张信礼就在他身后把碗放了,直起腰来,转头看着林瑾瑜。

林瑾瑜闷气着一肚子气,出了卫生间门,还没走到床边,腰上就被一只手一带,再一捞。他还没反应过来,张信礼就像一张网一样从背后罩住了他。

这样令人猝不及防的偷袭差点让林瑾瑜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张信礼从背后牢牢圈着他,就像提供了一个强有力的支撑物,林瑾瑜在他怀里站稳了,感觉张信礼带着汗意的胸膛贴在他背上,缓慢地起伏着……

从这种清晰的感觉来看,好像丝毫不比他那个多少。

张信礼手横在他腰上,在林瑾瑜耳后轻轻亲了一下,道:“生气了?”

“……我哪敢跟您生气啊,”林瑾瑜十分高冷,然而又阴阳怪气地道:“我这不是怕打扰到您洗碗,正自行回避来着么。”

张信礼还是紧紧抱着他,说:“你刚刚还不是不让我亲来着。”

刚刚?什么刚刚?林瑾瑜纳闷地回忆了一下……切蛋糕的时候他不就逗逗张信礼吗,这都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仇,这位爷怎么记这么久呢?

林瑾瑜说:“哦,你真心胸宽广。”

“……没你宽广,”张信礼侧过脸埋在他颈侧,缓缓呼吸着,道:“好香。”

“沐浴露的味道,”林瑾瑜说:“你回来之前洗了澡。”

“嗯。”张信礼胸膛起伏着,他一边说,手一边往前,穿过他腋下去摸林瑾瑜的脸。

林瑾瑜本来就有感觉,张信礼温热且粗糙的掌面在他发红的脸颊上拂过,他便有些按捺不住。

都是男人,林瑾瑜没有那种娇羞的矜持,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回转身去,和张信礼对视了片刻,然后开始接吻。

彼此的呼吸都急而湿热,林瑾瑜只觉得浑身血液一阵一阵往下涌,这投入的湿吻令他浑身燥热而有些眩晕,他往后退了一步,没有防备地绊到床脚,一下跌坐下去。

林瑾瑜睁开眼,有点迷离地看着张信礼,那种眼神是张扬而带着点渴求的,就像一把小钩子。

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张信礼已经顺势跪着压了上来,按着他的肩膀有点粗暴地把林瑾瑜压在了床上,林瑾瑜没反抗,只是轻柔地吻着他。

张信礼平时都很让着他,但在床上总是不自觉地略微有点粗暴,林瑾瑜知道他也不是故意的,该小心的时候张信礼会小心地注意着,但在做前戏时,有时候不自觉就……

也不知道是精力太过旺盛,还是热恋期尝试这事儿不久,所以怎么做都不够。

林瑾瑜手贴着他后背,张信礼把他压在下面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转而示意他抬手,把林瑾瑜上衣脱了,又俯下身去从他脖颈一直半吻半咬到胸口。

林瑾瑜呼吸急促,感觉张信礼亲他亲得很用力。

作为受方,虽然已经差不多适应了这种关系,并且能从中找到点乐趣,但林瑾瑜还是有点害羞和放不开,张信礼亲了亲他的脸,好像在鼓励和安慰他。

林瑾瑜手搭在他肩上,很轻地“嗯……”了一声,耳尖微微发红。

他浑身赤裸,不着寸缕,张信礼浑身上下却衣物完好,甚至连鞋也没脱。

林瑾瑜胸口被他吻得发红,他用手抱着张信礼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张信礼喷吐在林瑾瑜耳边的呼吸随着他触碰的加深而越来越重,林瑾瑜和他相互拥抱着,亲密而燥热。

他俩身高差不太多,但张信礼的比他重,肤色也更深,这样抱着时倒没有不协调,就是有点重。

大概是等够了,林瑾瑜抱了那么几分钟后,张信礼跪坐着,抓住他的脚踝,微喘着道:“……想那个。”

林瑾瑜几小时以前自己做过准备,但是现在……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摸出枕头底下压着的东西递给张信礼,然后把腿搭在他结实的大腿上:“别急……慢一点。”

得到许可后张信礼便不再忍着了,他抓住林瑾瑜的脚踝,跪近了点,林瑾瑜有点不习惯,有一种被完全压制和掌控感,但还是隐晦地点头,什么也没说。

……

……

……

张信礼抱着他,总觉得今天好像少了点什么。林瑾瑜牙关咬得很紧,狭小的出租屋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张信礼摸了摸他的脸,问:“……怎么不说话?”

好像也没什么可聊的啊,这会儿能聊什么话题?

张信礼道:“喜欢你说,有什么就说。”

隔壁和楼上都有租户,这里隔音又不大好,林瑾瑜可没那个爱好让他们听自己聊天,他紧闭着嘴没搭话,张信礼直起身来,好像在找什么。

林瑾瑜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下意识握着他手腕。

张信礼偏头大概扫了眼屋里,接着好似想到了什么,忽地示意林瑾瑜抱着他的脖子。

“想干嘛?”林瑾瑜很茫然,但出于信任还是下意识地照做了,他刚问出这一句,张信礼便托着他跪坐了起来……这还没完,他跪起来后换了下手,改为托着林瑾瑜大腿,然后膝盖着地往后挪了挪,下去……抱着他往卫生间走。

卫生间的隔音确实比外面好,只是……倒也不必聊个天还特意找个别的地方吧。

林瑾瑜道:“你真……太乱来了。”

张信礼托着他,还把他往上送了送,呼出一口气,说:“……没关系。”

“……”

这出租屋虽说小,好在干净整洁,白瓷墙面凉得沁人。

“……这里可以,”张信礼抱着他,一边插一边道:“说出来,”他低声说:“有什么都可以说。”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张信礼也逐渐开始学着对他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会明确地表示不喜欢林瑾瑜和林烨走得太近,会在打电话的时候和他抱怨小孩吵得头疼,会告诉他想和他做爱……还有喜欢他怎样,不喜欢他怎样。

林瑾瑜迎合着他的意思……他默默地想:这算不算是一种进步呢,他好想听张信礼坦荡、正大光明地说一句我爱你。

男人的骨骼密度还有肌肉密度都比女生高不少,自然也更重,林瑾瑜这样被他抱着,道:“先……放我下来吧。”

张信礼腾出一只手撑着墙壁,道“抱这么一会儿还行。”

暂时一会儿倒确实还行,片刻后,张信礼终于把他放了下来,林瑾瑜被他带着往前,双手撑在刚刚用来洗碗的水池边。

片刻的分离,张信礼从背后贴着他,按着他的手,示意他抬头,道:“看。”

他们正前方是洗漱用的镜子,林瑾瑜抬头,清晰地看到镜子里映出两人的身影,张信礼从身后压着他,肩背宽阔,眉眼锐气,湖人金色的球衣帅得无与伦比。

镜子里彼此的样子是那样清晰可见,虽然只映出上半身,但仍十分般配,很多时候,这样隐晦而含蓄的画面反而更引人入胜。

林瑾瑜目光更多地放在张信礼身上,只觉得他很好看,张信礼同样如此,他们都看着对方。

张信礼制着他的手,道:“早上到底怎么回事?”

林瑾瑜思维不太清楚,道:“什么早上……听不懂……”

早上就是早上,还能是什么,张信礼可不信他失忆失得这么快,还这么恰到好处。

“就早上,你在电话里说的,”张信礼压着他不让他走,再一次问:“到底怎么回事?”

“我真不知道啊……什么怎么回事……”

张信礼低下头,衔着林瑾瑜的耳垂,道:“……就是王秀。”

原来是这档子事……林瑾瑜大概说了下。

张信礼面色不善,林瑾瑜道:“你让我说的。”

有时候人太诚实也是一种过错,林瑾瑜发誓,如果再来一次,他一定指了前半部分就打住,死也不往下说了。

“哦……”张信礼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这一口咬得林瑾瑜很痛,不用看他都知道留痕迹了。

张信礼问:“喜欢王秀这样?”

林瑾瑜胡乱答道:“怎么可能……”他说:“喜欢你。”

张信礼眼里那股侵略性十足的光褪了点,凑过去吻林瑾瑜,他就这么抱着他,全身衣着整齐,运动本就会促进荷尔蒙的分泌,他回来前刚打过球,这会儿胸口泌出细小的汗珠,林瑾瑜被他环抱着,只觉得张信礼身上那股特有的男人的味道包围着自己,那种雄性荷尔蒙极重的气味和他身上沐浴露的清新味道混合在一起,每一秒都让他心跳变得更加快。

张信礼其实都问完了,却想最后逗林瑾瑜一把。

他手沿着林瑾瑜胸口摸上来,道:“叫我一声。”

林瑾瑜这会儿很紧张,大脑里几乎没别的的念头了,只剩一片空白,他问:“叫什么……”

张信礼贴着他的耳朵:“叫哥……老公也行。”

???

这算某种意义上的趁火打劫吗?不是吧。

林瑾瑜十六七岁的时候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愿意叫他哥,总觉得叫了就被他占了便宜,矮他一头,后来……叫过屈指可数的几次,也都是在不太开心的情况下勉强叫的。

“……”林瑾瑜低着头没出声,张信礼也不急,就等着他。

林瑾瑜小腿发抖,终于忍无可忍道:“哥……”他小声说:“哥……满意了吧。”

张信礼在他颈间呼出几口灼热的气息,林瑾瑜有点怕张信礼笑他,但是张信礼没有,而只是亲了下他的脸,说:“挺好的。”

林瑾瑜浑身虚软,有种很渴望被拥抱、被照顾的感觉,于是转过身去,什么也没说,只喘着气去抱张信礼。

张信礼胸膛宽阔,双手抱着靠过来的林瑾瑜,脸和他贴着,没动也没说什么,静静地让他闭眼抱着自己休息。

四面寂静,没有人声,爱欲消退后的几分钟里,他们只是无声地抱着,没有涌动的荷尔蒙,没有性,也无关冲动,这个无声的拥抱只关乎于眷恋和爱。

张信礼帮他洗了一下,林瑾瑜缓过一阵后脚步蹒跚地扶着门框出去,到床上躺着接着喘气,张信礼则留那儿收拾。

其实这里除了他俩也没别人会来,他们打扫起来没有一开始那么“如临大敌”了,刚开始那段事件,不管怎么样,林瑾瑜都要频繁地换床单,还要把包装、垃圾袋等等等等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扔了,连一点点痕迹都不留下,现在么……小事就无所谓了,垃圾袋又没满,何苦特意下楼一趟,床单没脏就算了,洗起来怪麻烦的。

这也许算个有纪念意义的事件,即便是纯gay之间,生活不和谐的情侣也大有人在,还有很多1,从来都没和自己对象和谐过,林瑾瑜趴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和张信礼彼此之间原本就是无比契合的,毕竟……那一瞬间,是真的前所未有的亲近。

已经很晚了,林瑾瑜累极,自己搭着毯子昏昏沉沉就睡着了,张信礼把一切打扫完,稍微洗了洗,片刻后上床,过来和他抱着。

八月的夜晚闷热,热得人烦闷,热得人暴躁,热得人极度排斥和另一个有温度的个体接触,林瑾瑜和张信礼彼此贴在一起的皮肤很快渗出点汗来,在这样的闷热里,他们还是依偎着,谁也没有远离谁。

枕头边的手机一闪一闪,显示有未接来电,但林瑾瑜睡得那样安心,那样沉,对闪动的来电无知无觉。
sitema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