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心情好了，忙碌之余程言瑾也会顺手买一些小物什，今天带回几盆花，明天又带几个摆件，隔天带几盏灯笼……
林林总总的把凝晖院原有的清索风格给颠覆了个干净。
“今天又带了什么回来？瞧外面这响动……”文老太君歪在暖阁里，眉眼含笑的睨着屈膝行礼的程言瑾。
“得了两株盆栽西府海棠，那花师费了好大力气才将花催开，满树的花苞层层叠叠，足足能开到年节里，我瞧着很是喜庆，就搬回来了。”
程言瑾正眉眼弯弯的说着，怜心笑着打了帘子，一边屈膝行礼，一边妙语连珠的说着喜庆话儿。
“老太君，三姑娘带回来的这两株西府海棠，花开满树叠叠高，不但花好看，那造型修得也好看，瞧着可真红火，就跟咱们程家一样。”
嗯，就是这个理儿！文老太君笑着颔，伸手指了一处地方，让仆从们将两盆海棠安置了。
“晴兰那丫头说三姑娘还订了一批西府海棠树苗，只等着开春就在园子里遍地植了。只要是打理的好，当年就能开花，老奴记得那花儿能从四月下旬一直开到五月中旬呢。”池妈妈也跟着凑趣。
嗯！就该红红火火！程家会越来越好！
院子里起了响动，程言画风风火火的进了屋，匆匆行了礼，便跑到了两盆西府海棠前，不停的唏嘘。
“婢女说三姐姐带回来两株开着花的西府海棠，还以为是讹传呢。”三步并两步去到程言瑾身边，扯了她的袖子，“母亲说，今年过年的新衣合府都从御衣坊做，是不是真的？”
程言瑾笑着颔，自然！
程言画两眼直放光，“三姐姐，那她们什么时候过府量尺寸啊？还有衣料也得送来让咱们挑一挑的吧！”
扑哧！程言瑾笑着伸手戳了她额头一记，“十月里做冬衣时，量了尺寸，我就直接从针线房拿了。衣料么，三姐姐做主定了十字锦，花色也就没得挑了。”
十字锦！
程言画两眼瞪了圆，激动的脸颊都透了红，原以为从御衣坊定制衣服就不错了，不成想却是十字锦！
“那，很贵吧？”
“一匹百金。”
……
“我的个天哪！”程言画回神后，掰着手指头算了半天，瞪圆了双眼，“三姐姐，每人一身，咱们合府上下少说也得十几匹啊！那不是得要……”
“我定了二十匹，年节里几位兄长少不得要出门会友，每人多做一身，你和六妹妹年岁小，也多做一身。”程言瑾眉眼弯弯，像是闲话家常一般轻巧，“祖母，孙女儿机缘巧合得了两匹云锦，一匹是寿字七巧纹，一匹是仙鹤如意纹，刚好祖母能得用。”
云锦！
那可是皇家贡品，什么样的机缘巧合才能落到她的手里！程言瑾虽然有往宫里送炭，文老太君想着，可要得这么两匹贡锦依然没有多大可能。
眸光柔和的凝着眼前不到十四岁的孙女儿，老怀安慰！
有十年不曾摸过锦锻了，不成想，有生之年还能穿得上贡锦。程家全盛时期，虽也得过宫中御赐锦锻，却不曾得过云锦。
立国伊始，云锦是龙袍专用，历经几朝渐渐有了别的花色，也多是大富大贵的色系与纹案。后来虽有了越来越多的色系与纹案流出，却仍属皇家贡品，若非御赐，纵是朝中勋贵也没谁敢上身。
先皇时，贡品中出现了质地更加柔和的苏锦，云锦才渐渐出现在朝中勋贵身上。发展到现在，云锦虽不再是专属品，也仍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有生之年能穿上云锦，祖母很高兴！”文老太君明知得来不易，却选择了不疑不问。
祖孙正说笑着，门房来报，说御衣坊来送做好的衣服，因为其中有两匹云锦，御衣坊的人很是仔细，生怕下面的人弄脏弄坏了丁点儿赔不起，由坊里的绣娘亲自来送。
十字锦虽说也是名品，却是比不得云锦金贵。
得了消息后，各房各院的人老来到了凝晖院，每个人都笑盈盈的捧了自己的衣服回院试衣，姑娘们等不及回院，便在凝晖院的厢房试穿起来。
“老太君，咱们也入内试试？”池妈妈轻抚着那绚丽富贵的云锦，笑出了一脸褶子。
“走，试试！瑾姐儿也别回院了，就在祖母这里试，有不合适的也好让她们改。”文老太君起身的同时，笑着指了程言瑾。
程言瑾瘪着嘴，一脸苦笑的摊了手，“孙女儿把自己给忘记了……”
噗！
扑哧！
“是了，上个月裁冬衣，三姑娘没在府里。”池妈妈忍俊不禁的笑着打趣，“合府人都有，偏三姑娘自己个儿没有，老太君瞧瞧这可咋办？”
程言画穿好了衣服，正喜滋滋的跑出来让众人看，听着这话，小脸垮了。
“三姐姐，怎么办？”
“别理你三姐姐个促狭鬼！”文老太君嗔瞪了一眼程言瑾，伸手拉了程言画上下打量，“嗯，好看！小姑娘还是穿十字锦好看。”
一盏茶不到的功夫，文老太君也换好衣衫，走了出来。御衣坊的婆子告了声罪，近前细细丈量着老太君身上的衣衫，见处处妥贴，才笑着退后。
正热闹着，程湘沅带了儿子女儿走来，一进门便没有好脸，“哟，试新衣呢。瑾姐儿还真是长大了，连做身衣服都要分个亲疏远近。”
程言瑾抿了唇没吭声，有老太君在，轮不到她说话。
真不是她小气不肯给他们做，而是这程湘沅每天都带了儿女出府会客，常常都是一大早出门，掌灯了才回府，浑然是把程家当成了客栈一般。
程言瑾纵是有心给他们定做，也寻不到时机让人给他们量尺寸。早在半月前，她就把这事儿同老太君说了。老太君说会寻个机会告诉程湘沅，让她带了儿女去御衣坊量尺寸。
“还说呢？你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一天到晚看不见人。料子瑾姐儿都为你们定好了，愣是寻不着人量尺寸，刚好这御衣坊的绣娘在，也不用再跑一趟御衣坊，就在这里为你们量了吧。”